马茵茵从马儿背上矫捷跳下,对少年笑道:“小秋子,姐姐今儿来挑上等的好马!挑完之后,姐姐做东,你随我去西芸楼大吃一顿!”
小秋子笑容满面,眼睛眯成一条弯缝,连连点头。
“马姐姐,还是老地方,好马都在东栏院哩!”小秋子率先往东边走去,赶上前逗起马来,对着身后的少女喃喃道:
“唉!小黑可是匹好马!马姐姐可挑它,可小秋子又舍不得。”这小少年拿手轻刮马脖子上的鬃毛,满目爱惜,那马儿也用头蹭蹭他的手心,似回应小秋子的抚摸。
马茵茵抿嘴一笑,上前一步:“好马可是要日行千里,小秋子舍不得放走它,迟早成了笨马!”
“啊,我小时候也听爷爷这么说,好马当日行千里!马姐姐快把小黑领走吧!”小秋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这东栏院的马,给马家留着吧!”马茵茵看着几十匹马,嘱咐少年。
小秋子当既点头,称没问题。
二人这边说笑,忽闻西边栏院里,有惊叫声:“马疯了!往街上跑了!”
小秋子奔过去,呀的一声道:“西栏院有马疯了,跑街上不是惊了百姓嘛!”
马茵茵立即奔出马场,行走若飞,姿态婀娜中含有刚健之气。
马儿狂奔,灰尘激起,整个马场的人眼睁睁看着马儿往集市奔去,无计可施,只盼着有哪位高手能制服这匹疯马。
集市里因着这匹疯马,已是惊叫声连连。马儿毫无方向乱奔乱闯,撞坏了不少沿路的摊子,更是吓得百姓往屋中躲去。
忽的,不知谁家的孩子在路间玩耍,看着马儿奔来,竟吓得不所错,躲也不知躲。
马茵茵看见马儿奔向孩子,顿觉不妙,沿墙奋身一跃,逐先揉升到屋顶,捷如飞燕,然后一蹬酒楼屋檐,飞身跳到马儿背上。
少女紧紧勒住马脖子上的缰绳,调转马头,千钧一发之际,马儿前蹄离地几尺,高高扬起,长嘶一声。
一妇人急急忙忙搂住路中间的孩子,痛哭打骂道:
“你这混子,叫你乱跑!”
孩子似吓的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马茵茵将马儿制服,双腿夹紧马肚。那妇人看见马茵茵忙磕头道谢:
“万分感谢女侠救了小儿一命!”
马茵茵淡然一笑:“举手之劳!我且将这马送回马场,并告知马场主人,好生看管这些畜生,休得让它再出来撒疯!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夸赞马茵茵豆蔻年华,功夫了得,侠义仁肠,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也有人认出她是马家二小姐,夸赞马家尽出能人。
马茵茵骑马赶向马场,半路见小秋子跑来,生怕错过热闹可看。
“我刚听路边摊贩说,一黑衣女子制服了疯马,就知是马姐姐,威风凛凛!”
马茵茵只笑不语,骑着马慢悠悠的回了马场,小秋子在马后面跟着跑。
不远处酒楼上的一年轻黑衣男子,临窗而立,想起女子刚刚收服疯马的情景,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笑容,不禁脱口道:
“这姑娘有气魄。”
这边,马场主人元六甲听闻风声,匆匆赶来,马茵茵说这马,怎的就发起疯了,以后马家哪敢再来买元六叔的马呢!
似要他给个交待,马家常年在这里购马,马天行跟元六甲逐渐颇有交情,马茵茵便尊称他一声六叔。
元六甲不好拂了马家二小姐的面子,把管马的人聚集起来,开始盘问。
原来,今早一管马的人喂马食,不小心掺和了蜜散子,马吃了这甜的发腻的食物,兴奋过度了,才有了今日马发疯这一说。
那看马人吓的不轻,那蜜散子本是他自己吃的,然他厌食物太甜,随手就扔了马厩里,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砸了老板的招牌。
元六甲欲赶走那粗心管马之人,被马茵茵说情留下了。那人对马茵茵甚是感激不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马家的镖局,元六甲便离开了。马茵茵看着身后的跟屁虫,脆声道:“走,小秋子,喝酒去!”
“好嘞!”小秋子双手胡乱的整理一下着装,跟在马茵茵身后。
开封城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西云楼内,几乎桌桌客满,忙碌的小二穿梭在大厅堂间,西云楼的生意,一直是开封城最火热的。
二人踏进西云楼,放眼望去,寻得一空桌坐下,小二上来招呼:“两位要点什么?”
马茵茵看着小秋子,眨眨双眼笑着说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再来一坛秋露白!”
“好嘞,二位且侯着。”小二搭着抹布离去了。
小秋子缠着马茵茵跟他讲练武的秘诀,还要拜她为师傅,弄得她哭笑不得。
邻桌谈话声,侃侃而来,马茵茵不得不听,只见一桌围坐着四个佩剑之人,看他们装扮似昆仑山的茅间道士,只听一人道:“听说前日罗汉寺发生了一件趣事。”
马茵茵听到罗汉寺,忙凝神细听。
“罗汉寺一群和尚,能发生什么趣事,我怎的没听说?”另一道士不以为然道。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道长和白眉大师下棋时,两人的交谈。”那人喝口酒继续解释道,似这种消息是他们酒饭间的趣谈。
“前日,罗汉寺去了一个怪侠,名叫郭清,就是江湖上擅长使双剑的一个剑客!他本是借宿一晚,结果却因为一把破剑,险些与白眉大师交起手来!”
马茵茵的酒菜摆了上来,她倒了一杯酒,浅浅饮着。小秋子说的什么,她没在意听,只是继续听着邻桌的动静。
“唉,你说一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破剑,杀只鸡都不够锋利的,两人也抢的欢!”那人似是不解,两人都算高手,那把剑有何不同之处吗?让两人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