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避开老鸨缝迎,径直走进楼里,老鸨见他腰间挎着双剑,知他是习武之人,不似市井小辈,遂不愿多做纠缠。
老鸨扫视一眼屋中绿衣姑娘,用头指着郭清,绿衣姑娘立即会意,走到郭清旁边,将身子贴上去,面部表情瞬间柔软,只见她媚眼如丝,樱桃小嘴,一袭绿纱宛若林中仙子戏凡尘。
郭清看着贴在自己手臂上的女子,抬手挥开,无一丝怜香惜玉。绿衣姑娘见状,心里微微恼怒,面上依旧笑若春风,她走到郭清身侧问道:
“这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兰兰说。”绿衣姑娘名为朱兰兰,是美仙楼里的一名酒女。
郭清闻言,不再扫视厅堂,将目光放在楼上,复又转身看着眼前女子,面对女子美貌,无丝毫内心波动,只见他面无表情道:
“在下只是来找一朋友,姑娘不必顾忌到在下,且忙去吧。”
朱兰兰将他全身扫了一遍,抿嘴一笑道:“不知大侠找的可是玉面狐狸卫长风?”
“姑娘怎的知道?”郭清诧异问道,看着眼前女子,总感觉她不似风尘女子,气质一般,双眼充满智慧。
“因为你身上……”朱兰兰笑着正欲解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解释:
“郭兄!”
只见一红袍男子从楼上下来,一只手拥着美人,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言笑晏晏,如若不是眼角浅浅细纹,当真如那弱冠少年般, 面若冠玉,唇若涂脂。
他虽说叫的是郭清,眼神却是对着朱兰兰,泛着笑意,看似和蔼,而女子却感到后脊一阵冰凉,她迅速低下头去,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看楼梯上立着的红袍男子。
“玉面兄果真在这里,可否随郭某借一步说话?”郭清问道,一听便知他不喜这烟花之地。
“郭兄上来吧,此处雅间甚是清净,小弟知道郭兄为何而来。”
卫长风淡声道,仰头喝干了手中的酒,转身上了楼,怀中依旧拥着美人。
郭清颇感无奈,心道自己有求于他,不好离去,只好提步上楼。绿衣姑娘朱兰兰,看着楼梯上的几位背影,心中奇怪,口里不知觉喃喃道:
“怎的今天不是爷出去了?”
卫长风刚刚对她一笑,让她瞬间汗毛竖起,后脊冰凉,好似她说错了话,额头突突跳起,心里总有不详之感。
“兰兰!”一阵怒喝打断女子思绪,朱兰兰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她本就在猜测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看到走近身旁的女人,她猛然回神,吓得差点提不上气。
“妈妈……”朱兰兰低声叫道,暗含怒气,眼神满是埋怨。
“想什么呢?赶紧去赌场,爷交给你的事儿,都办好了没?”老鸨压低声音,对着女子的身子,用手指一阵猛戳。
朱兰兰被她戳疼,有些烦躁,啪的打掉她的手,恼怒道:“我知道了!别动不动就戳我,你个老女人!”
老鸨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没有什么动作,眼睁睁看着女子跑出门外。
只听她在原地啐道:
“有本事别回来了,你个不要脸的,也不知仗着什么狐媚术勾搭爷,呸!”
二楼雅间内,清新闲适,卫长风怀中女子,早已离开厢房,走到屏风后面取出琵琶,悠悠弹了起来,郭清二人相对而坐,桌上两杯清酒,二人都未动分毫。
琵琶音悠扬动听,只见卫长风闭起双眼,手指轻敲桌面,满脸享受,而郭清大老粗一个,欣赏不动此等高雅之物,心中盘旋着怎么请他去古墓一趟。
“玉面兄,可否助郭谋一臂之力?”郭清看着男子认真道。
“小弟愿尽绵薄之力,但是有一事不明。”卫长风睁开双眼,身体略微坐直,看着郭清说道。
“哦?请讲。”郭清不知他欲问何事,有些好奇。
“郭兄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卫长风淡淡问道。
郭兄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嘴边送去,一饮而尽。弹琵琶的女子依旧低头弹奏着,偶尔抬头看看两人,房间静谧中流淌着弦乐声。
“一为侠义,二为故人。”郭清答道。
“故人?”卫长风挑眉问道,郭清流浪天涯,有何故人?
郭清敷衍一笑,点头称道:
“曾经游走江湖,颇受他照顾,所以算是一故人。”
卫长风点头,没有多问,接着问道:“郭兄需要小弟做什么?”
“帮我们破解诡异阵法。”郭清直接说道。
“小弟对此阵法不曾见过,无能为力。”卫长风面露遗憾之色。
“没关系,郭某自有办法,让玉面兄亲眼见那阵法,再做研究。”郭清道。
卫长风眼眸幽深,所有所思点点头。
开封城最大的赌坊内,喊大喊小声,此起彼伏,有的人赚翻了,哈哈大笑,有的人输的倾家荡产,破口大骂。
一绿衣姑娘穿梭人群之间,巧笑嫣然,只见她走到一桌,看着仰头大笑的男人,肥头大耳,眼睛笑的挤成一条细缝,两腮因为笑得用力而颤动着,他身穿丝绸缎袍,小腹隆起,腰间围着锦带,两边各挂着一块汉白玉,让人瞧着财大气粗。
他的桌位前推着白花花的银子,显然刚刚赢得不少。
绿衣姑娘看着肥头大耳的男人慢悠悠的靠近,只听女子脆声声道:
“本姑娘最近手头有些紧,来你这里碰碰运气。”
那男人收了笑容,双眼色咪咪盯着眼前娇俏的女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只听他对着女子暧昧道:
“哟,这不是美仙楼的兰兰姑娘么?陪我金三一晚,这些钱可都是你的了……”
朱兰兰娇羞一笑,丢了一个媚眼过去,只听她嗔怪道:“先赢了小女子再说。”
旁边的看客都嚷嚷着:“赌一个!赌一个!”
起混声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围的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谁会赢。
金三只想着抱得美人归,却没有注意到女子冷冷勾起的嘴角。
朱兰兰,痴情女子,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