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衍在黑暗里朝南前行,要去那座温馨的茅草屋。
逍遥子此去北方,且去看看消失前自己的那座刺阳庄。
身着暗字的黑衣男子,朝着逍遥子消失的方向消失,不知去向何方。
那只鹰盘旋在树林的上方,片刻便消失在了那个最南的方向,飞往九道山庄。
天蒙蒙亮的时候,熊衍刚好到了那座茅草屋。微掩的门扉前,那只老黄狗睡的正酣,篱笆上那只公鸡抖落了身上的露珠,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晨曦而鸣。
打小院里出来了一个姑娘,看着十七八的模样。姑娘无疑就是云溪,姑娘看着门外这个令自己日思夜想的少年郎,手里拿着的篮子竟不知觉掉在了地上。
有喜悦,有幽怨,更多的还是疼惜。熊衍那双手虽然已经不再淌血,可入目处皆是血红的痂,又如何不让姑娘疼惜。
院里那排陈旧的木椅上,云溪正在替熊衍包扎伤口。云溪低着头,用心的把纱布缠绕。熊衍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包扎着伤口的姑娘,一时间竟陷入了沉思,此刻的云溪让熊衍想起了一个姑娘。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熊衍看着云溪出神道。
“是林岚吗?”云溪听到熊衍的话倒是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话的时候熊衍不自主的摸了摸那把放在自己身边的剑。
“你昏倒的时候,硬是叫了一夜她的名字,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云溪的话里怎么听都感觉有些酸酸的味道。
“她是你什么人呀?未过门的媳妇吗?”云溪试探性的问着熊衍。
熊衍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云溪。
正替熊衍包扎着的云溪看着熊衍这幅幸福的模样,狠狠地拽了一下纱布,快速的打结好,便拿起医疗包,嘟着小嘴,气鼓鼓的走到了房子里。
熊衍痛苦捂着手,险些就叫出了声来。看着云溪气鼓鼓的离开,熊衍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壳,显然他根本没有弄明白姑娘为何离开……
……
……
九道山庄,院墙重掩的深处有一座阴暗的殿堂,殿堂名“弑杀”,是九道山庄最神秘的一个堂口……
堂里很暗,能清楚见到的都是那一张张悬挂在厅堂柱子上写着血红杀字的图像,如果用心就会轻易的发现,这些人都是近几年江湖上突然消失或暴毙的大人物。排在厅堂靠前的一张图像上汇的是一个阴柔的中年男子。
厅堂正上方黑色的缦沙后面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话是对厅堂里那个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说的,男子背后绣着一个大大的暗字。
男子跪在地上颤抖不已,颤巍巍的回道:“下面人昨夜传回的消息,还不确切,主人放心我们一定彻查五年前那件事。”
“但愿如此吧!”缦沙后面的人揉了揉眉心,也许是想驱散今日凌晨那只鹰带回来的烦心。
男子战战兢兢退出了弑杀堂,风打大门吹进了厅堂,卷起了黑纱,于这一瞬里看到了厅堂王座上那个身着黑衣的姑娘,和姑娘裸露的香肩上那朵开的正艳的曼陀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