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背着行囊,嘟着小嘴,跟在后方。雪地里留下的是三人的脚印,两前一后。最爽朗的是逍遥子大口饮酒后发出的豪爽笑容,最天真的是云溪小声咒骂还战战兢兢的表情。
熊衍三人约摸行进半日光阴,于官道旁寻得一酒肆。酒店里炉火烧的正旺,为过往的旅客驱寒取暖。逍遥子抖落了斗篷上残留的几片雪花,更古不变的要了一壶热酒。
醇香的烈酒深入喉,半日里积的严寒便都没了踪迹。蓑帽下藏着的阴柔面庞上一双锐利的眼,瞥了瞥门外还飘着雪的大街,举起酒瓶又喝了几大口,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要熊衍扶他上楼休息……
云溪在门外一直哈着气搓着手,寒冷可想而知。看着逍遥子在熊衍的搀扶下上了楼,她片刻都没有停留便冲进了酒店,胡乱叫了些东西美美的吃着,哪里还有半分女孩的模样。
云溪填饱了肚子要了熊衍隔壁的那间客房,心里也不知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夜里云溪都没敢早早睡去,生怕自己一睡着了,隔壁便人去楼空了。第二日和往常一样来的平常,云溪学着逍遥子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帽子扣在了头上,大摇大摆的下了楼来了厅堂,丝毫不担心坐在一旁的熊衍他们发现自己。
逍遥子自顾自的饮酒,熊衍眼神木讷,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要不是突然吹进来的一阵风,突然进来的一群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
风是在门被推开后被吹进来的,门是被一个黑衣人推开的,后面跟着一群黑衣人。他们是沉默的,那种可怕到至极的沉默。
熊衍只是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又发气了呆,所以他没有看到,纱布后面逍遥子皱起的眉头。
这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应有的警觉……
逍遥子动了,在那群黑衣人袖里的飞镖射向他们的时候逍遥子的缠在腰间的剑已经在身前一尺之地飞快旋转,飞镖落了一地,没有一枚能够进前。
飞镖落地的声音拉响了战斗的号角,黑衣人没有畏惧径直向前,三把刀一同落单了熊衍的头顶,被他举起的重剑格挡住,硬是不能再进一分,然后血花便溅了熊衍一身,对面的三个人胸膛出整整齐齐的开出了一道口子,血是慎了片刻才往外喷薄而出的,可想而知逍遥子的迅速。
尽管熊衍的反应慢了半拍,但反应过来了,便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席卷全场,重剑只是纯粹的劈,砍,刺,挑,竟也打的黑衣人毫无反手之力。逍遥子看着熊衍便收了剑,剩余的些许鱼虾权且当做训练。
仓皇出逃的,痛苦呻吟的,还站着的或许说还能战斗的就只剩下领头的那一个。熊衍持着重剑每向前一步,黑衣人便退后两步,真到了生死关头,死士也是怕死的。黑衣人退到了墙角不能再退的地方,熊衍的剑也到了近前。生死的关头也不知黑衣人哪里又迸发出的力量,竟然一下子把缩在墙角的客人丢向了熊衍,想要为自己的逃亡争取片刻时间。
熊衍伸手接住飞来的人时,重剑也飞向了欲逃跑的黑衣人,重剑带着劲风刺向黑衣人,生生把他定在了酒店的墙上。
飞过来的人是云溪,被抛向空中的时候,那扣在头上的帽子便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长发飘飘。着地后没有想象中的痛处,反倒是柔软与温暖,试着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副熟悉但有些吃惊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