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努力过,为了心里的那个他,也许是值得的。如果你觉得不值得,那就去他大爷的!
我有个朋友,叫向平,人很娘,说话跟娘,总爱摆弄他的手指,有时候把我们惹操了,就打他一顿,他就破口大骂,说我们粗鲁,一点儿也不优雅,我去你四姨夫!
有时候,我们提来几瓶果啤,这货喝的比谁都high,边喝边骂班主任,特娘的那种。有天我们喝果啤,结果这货喝醉了,破口大骂班主任,正好班主任住在这个小区,正好我们在亭子里喝酒,正好这货嗓门够大,正好我们跑的够快。结果这哥们被班主任一巴掌抽醒了,连声道歉,我们在书后面都笑傻了。就是这么个人还当上了体育委员,每天早上操场晨跑,喊口号,就我们班喊的最娘,校长听了都憋出内伤了。
有一天这货一个人在外滩那看风景,扬子江一直流啊流啊。我们几个人一起去看热闹,只见这孙子在那一个人自言自语,仔细听能气死人,“啊,一江春水向东流,问君能有几多愁?好诗好诗啊。”我们听了之后一顿海扁,tmd,诗都背反了,还好诗?
那时候,体育委员相当于内阁的人,班主任总是找这些班委会的人开会。那些日子搞考核,成绩好的可以当上中队长,这孙子不知施了个什么法,居然当上了,对于此事,我已无话可说。
中队长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他,另外两个分别是学生会主席任杰和那个事儿妈何欣航,现在我还不明白,中队长到底是干嘛的?除了袖子上绑个牌牌,看见其他人看着可以拦下来问为什么没带红领巾以外,一无是处嘛~不过这货却干得不亦乐乎。
那年暑假,他带我们进行了一次远足,在黄埔区,那里有一片田野,种满了稻子。我们嗅到了阵阵稻香,结果,这货又要吟诗,我一看大事不妙,赶紧把她嘴巴捂住。我们几个人一起,又把他一顿扁,边打边骂,你他妈又想糟蹋哪个诗人啦?
这次远足除了这个不完美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意外。
岸杰走后的第二年,他恋爱了,那个姑娘就是另一个中队长,润洁。我一直主张光荣孤立,所以不去管这些破事儿,结果这事儿越来越破。
有一天他找我谈话。
“狐狸酱,你造不?”他说。
我已经做好打他的准备了,贱死了。
“不造”我说。
“其实我是一个要干大事的银。”
我握紧了拳头,“然后呢!”
“最近吧,我老是听别人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咬了咬牙。“于是呢?”
“于是我就不干大事儿了呗!”
我去你四姨夫的!
我一拳挥了上去,打不死个娘娘腔。
日子一天一天往后翻,直到新航离开的那年夏天。
向平带着润洁一起去了那片田野,黄埔区那边稻香富裕的地方。后来嘛,我听说是有个小孩不小心落水了,向平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这不是作死吗?这孙子根本就不会水,结果,那两个人都没了。
我本来是要大笑一场的,结果变成了笑着哭,边骂边哭。“向平,你个狗杂种,不会水为什么要下去,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我没让你吟诗你记恨我?你吟吧,我听着呢,老子他妈听着呢。”
向平总算是男人了一回,不枉他这一生了,只是,再没有人边喝果啤边骂班主任了。
2014年,我回了一趟上海,去黄浦区,找那个稻香馥郁的地方,结果,我只看到了两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上海环球大厦和金融大厦。那片田野,和那阵阵稻香早已不知了去向。
晚上,我一个人来到了外滩,来到了扬子江边。不觉得吟出了一句诗“一江春水向东流,问君能有几多愁?”
于是泪流满面,真的,问君能有几多愁,只看见了一江春水不绝,向东流去。
向平和稻香刻在了我永远的记忆中,我分明看见了那个娘娘腔想也没想就往湖里跳的场景,那么男人,那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