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房间灯亮如白昼,看着身边躺着的人,严谢刚才迷离恍惚的眼神慢慢变得微红,不知道是灯光太亮还是床头报纸上的标题太刺目。
“顾氏集团公子与林氏集团小姐订婚,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喜结良缘,严谢重新拿起那份报纸,手指摩擦着报纸上那张俊逸的脸,怎么看都不像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可怎么偏偏就是。
严谢的手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慢慢地爬满了嘲讽,他在嘲讽自己,自己怎么就入戏了呢,这本就是一场开头就说好的感情游戏,8年的时间彼此一直遵守游戏规则,怎么临了临了还在意这个人的这些东西?
严谢放下报纸突然给自己一巴掌,嘴里低咒一声“贱人”。而后起身站在衣柜前拿出衣服穿好,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给林氏集团的人事部发了辞职信,将整理出来的简单文件装好。
拿着文件袋和车钥匙,回头看着这住了8年的别墅,严谢心里的某个角落在密密麻麻的抽痛。人迈步离开时,院子里的那棵法桐的最后一片叶子也在风中飘飘荡荡。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有今天的,顾尚毅结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只是8年的时光太久了,他们一起的8年让严谢模糊了边缘,不管承不承认,在他心里、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在他们的房子里,他以顾尚毅的恋人的身份自居。如今的处境,那高傲的林小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丈夫身边有这样的人,严谢万万是不能留了的。与其他开口,不如有自知之明的潇洒转身。
深秋的北方渐渐寒冷,严谢打开车窗,灌进车内的冷风让他时刻保持着头脑清醒。车朝着南方的N市的方向驶去。有他的那座城市随着霓虹灯向后离去……
爱了十年,同居8年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半个小时……
回到N市的家已经是次日凌晨了,开了十几个小时车,又一直吹着冷风,虽然南方这座城市没有北方的寒冷,但是严谢明显没有感受到晚风中夹带的丝丝暖流。浑身僵硬导致拿钥匙开门的手抖了抖,插了半天才对准锁孔。
半年没有回来,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都是尘螨的味道,严谢的视线扫了一圈,想着这次既然打算常住,那明天起来再收拾也罢。
走向卧室的人的背影既然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这月半湖的房子是严谢大学买的。严谢这个人其实也怪,他跟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身边看起来也有一堆围着他转的朋友,但是好像没有谁能真正走进他的心。大学的时候成绩优秀又肯吃苦,专业的老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