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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恭喜阵亡!

世为何纯

夏日炎炎,看着眼前红砖堆成的小山,叶遥嘴角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搬完收工!今天是打工最后一天,也是美好生活开始的一天。领了工钱,就可以去见一‘小甜甜’了,也不知道她见到我这张帅脸会怎样。”叶遥嘀咕了一句,放下手中推砖车,就转身向这个工地老板王总的办公室走去。

  叶遥是一名高二学生,同时也是一名孤儿。脱离孤儿院的他,与养父母生活在一起。在这不富裕却很和睦的家庭里,十七岁的他为了学费选择了出来打假期工。

  ‘小甜甜’是他打工期间认识的网女友,在多次聊天中,相同的兴趣爱好使他们走在了一起。

  这不,刚打完假期工的叶遥就接到了‘小甜甜’的邀请,想与他见个面,地点选在离工地不远处的‘69嗖嗨咖啡厅’。

  叶遥念在不远,索性答应了下来。他也想见见那个在网上说话声音嗲嗲的妹纸。

  虽说在网上确立了关系,但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说得见见。

  不一会儿,他已来到了王总办公室门前。

  王总是这家工厂的老板,干房地产这行的,公司虽小,名气却很大。

  叶遥也曾多次听过这位王总的传闻,听说王总是一位热心积极向上,老实而不失智慧的高尚人士。

  为大家含泪抛下独守空房的妻子和两眼张望的老人,三过家门口而不入,淡泊名利避过人民群众关切的眼光,不辞辛劳与桑拿房小姐探讨人生,为人民服务挥洒汗水,以自身为模范印证高层人士与低层人民情同水鱼,难舍难分。

  有这样的老板,叶遥之大幸。在打工期间,对叶遥也很是照顾和宽容。

  但这也没有丝毫阻挡他去领工资的美好心情。

  敲了敲门,得到王总响应后叶遥便开门走了进去。

  “哦,是小遥啊。过来坐,找我什么事啊?”进房后,叶遥就见到了一位面色略白,两眼暗红,一副精神不振的方脸中年男子,正对着他招手道。

  看到王总虚弱面容,叶遥不禁感叹王总为工作的认真与辛苦。

  他也不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王总,你感冒了?”叶遥有礼貌地关心了一句。

  “没事,就是工作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总随意地敷衍了一下,接着对叶遥问道。

  “也没什么,王总。就是我们理工机霸中学要开学了,学费……工资……你懂的,王总。”叶遥紧张地回道。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没问题。我等下就把钱打给你。”

  “那……多谢了王总!”叶遥惊喜地说道。

  “还谢什么……”

  和王总客套了几句,叶遥就兴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好在王总不像旁边的皮革厂一样拖欠员工工资,钱很快就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看了一下手机钱到账的消息后,便迈步向住宿走去。

  他准备好好打扮一番自己,去见名义上第一个女友。

  ……

  夜色朦胧,在灯光荏苒的街道上,一幅车水马龙的景象。

  街道旁的人行小道上,一位身穿白衬衫西装裤的青年,梳着80年代流行的牛舔柔亮中分,踩着凤凰狂飙着。

  叶遥一路狂踩,想到等下要见到‘小甜甜了’,骑着自行车的他有种要飞的感觉。

  飙过两个路口后,突然发现踩踏自行车脚板越来越费劲起来。察觉异处后,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下车检查车子,才发现车后胎被一颗小图钉刺破导致漏气了。

  这很让他无语。

  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兄弟,还有一段路呢。你怎忍心半途而废呢?”

  “怎么说你都是凤凰,百鸟之王。你早泄,这情何以堪?”

  吐槽间,车身抖了一下。一声“哎呦”沙哑老妇人声伴随而起。

  诧异地抬头向车前看去,叶遥嘴角猛抽,脸瞬间黑了下来。

  前方一老婆婆倒在车前,抱着前车轮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哎呦,要死了。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啊!不行了,快……快赔钱!”

  “看你是小伙,最少两百,不然我要叫人咯。”

  听到老妇人的叫喊,叶遥要跪了。

  他娘的碰瓷不带这样的,连坏了的车都不放过,车停住了还自己凑上来。是你在牛A和牛C之间徘徊多了,还是觉得我是一A与三C中间的那个?

  他也不慌,就这么看这眼前的老人。

  “啊!没良心的啊,撞了人也不理一下,这世道还有没有人管啊?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老妇人见叶遥没有回应她,叫得更凄惨了,好像这事是真的一样。

  试图把叶遥的‘罪行’暴露在大众面前。

  可惜四面无人,奔驰宝马奥迪在大路上就有,但就是不见‘大众’。

  “呵呵。”见到老妇人为钱如此不堪,叶遥干笑了两声。

  “老婆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样,但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怪你。我这有一百算孝敬你的,我也没钱了。”

  老人背后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完,叶遥便从口袋中掏出不多不少的一百块向老人递过去,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

  谁叫他的偶像雷锋呢。

  可是……老人却没有接,反而死抱着轮胎,脸上鄙夷之意尽显。

  这直接让叶遥火了,“这什么事?给钱那是帮助你,还嫌弃少了?”

  “小伙子,我也不为难你,多多少少再拿出个五十来,我就让你走。不然……哼哼。”老妇人口气中净是威胁。

  “不要罢了,你让开。不然你会后悔的。”叶遥眼中冷意满满,对着老妇人说道。

  “我不让你能怎么办?给了钱一切好说话。不给我可要叫人了!”老人觉得眼前小伙无法怎么了她,就打算继续威胁下去。

  “既然这样……好吧,别怪我不仁了。”叶遥把钱收了回来,手伸进口袋准备掏东西。

  这动作着实让老妇人吓了一跳,“你……你要干嘛?杀人是犯罪的!别说我没告诉你,人做天看,你会遭天谴的!”

  她以为叶遥准备掏利器杀人灭口,所以慌了。可是当她看到掏出来的东西时,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眼镜!而且是无镜片的眼镜!拿这东西出来干什么?好像也杀不了人吧。

  只见在老人疑惑的目光中,叶遥戴上了眼镜。

  抬头望向星空,“Crime begins to begin !——罪行揭示开始!”

  “罪证很容易找到,因为……它往往就在我们的身边!”叶遥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手指在空中一滑指向了左上空不远处。

  老妇人顺指一看,我滴个乖乖,只见一监控高高挂起正对着他们,这把她吓了个半死。

  老妇人立马松开了手,见事已败露就想走。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了肩头。

  想必叶遥是抓她去警局,不由地慌了,转身正想求饶。

  这时却传来了叶遥的一声大吼:“快跑!”

  老妇人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一辆黄色轿车在百米外如同一匹失控的烈马向他们奔来。

  “怎么办?怎么办?”叶遥一阵腿软,车子开得贼快,瞬息之间已开到他们面前。

  “小子,对不住了!”说完,老妇人准备抬脚踩住叶遥的腰,再一蹬,把叶遥当做借力点反弹自己出去。

  这样做的话,她就可以获救了。

  正当她抬脚要踩住叶遥的腰时,却见一支有力而健壮的脚先一步踩着了她的腰。

  她瞳孔放大,暗呼眼前白衬小伙太不人了,竟然想把她当做借力点。

  其实,并不是这样。

  只见叶遥脚踩住老妇人的腰,一蹬。老妇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叶遥再拼尽了力气向人行道旁一扑!

  想避过车子的撞击,却已来不及了。

  黄色轿车如同一颗炮弹,轰击在了还在悬空的叶遥身上。

  白衬被身上喷涌的鲜血洒红,身子飞出了二十米外,砸在了地面上化为了一滩血泥——面目全非。

  叶遥没有感到痛苦,因为太快了,眼一黑意识就消散了过去。

  已然知道自己将会化为一滩血泥。

  ……

  道路另一边……

  余惊未去,略带伤痕的老妇人,她刚爬起就用着污秽不堪的言语吐骂着那不知名的小伙。

  “去你的,幸亏老天眷顾我,要不然不被车撞死也被这狗屁娃子踢死了。”

  “***@‰*”

  “对了,等下得叫那车主赔钱!怎么开的?还有那小伙,要样他们知道这样对老人是不好的!”

  “赔多少呢?每人三百!嗯,就这样!”盘算完后,起身准备要钱。

  可是当她看到清楚眼前的一切——破烂不堪的车,倒挂横躺的“债主”时,她麻木了……

  ……

  现在叶遥的状态很是奇怪,用常说的话讲就是……灵魂出窍!

  半透明的他悬浮在空中,看着自己原本的身体,心中怅然若失。

  “这就是死了?救人一命胜七尺浮屠,我死了……这算什么?”

  “我愧对养父母、老师、同学、小甜甜和身边的所有人……无法再陪大家笑度余生了,抱歉……”

  眼前世界不知何时已变得陌生,在他眼中只有黑与白两种单调色彩。

  现在的他如一只无头苍蝇,想找到归宿,却不知往哪飞。

  “这就是死后世界的样子吗?我现在该去哪?天堂?地狱?还是天界或冥界?怎么去?”

  就在他疑惑间,一道道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在他脑海中响起。

  “恭喜叶遥阵亡!死因:舍己为人而亡;逝龄十七岁。”

  “开始检测善恶值……”

  “检测成功!善值86%,恶值14%,符合进入梦界标准!”

  “滴,开启梦界之门!前往!”

  空灵的声音响完,虚空一阵晃动,一扇古朴石门出现。

  叶遥感受到一股来自石门的无形力量包裹住了他,这股力量强行把他吸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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