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水面上,一个少年如履平地的走着,每走一步,脚底的水面就会出现层层涟漪,好似蜻蜓点水。这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衫,一头乌黑短发,刘海遮住了额头和左眼,显露在外的右眼里充盈着重重迷雾,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没有兴趣,迷茫又深沉。
走着走着,脚底的墨黑被一片碧绿的草地取代,头顶也出现了蔚蓝的天空。草地上一群幼童在玩耍打闹,嬉笑声透着纯真的童年意味,这时那青年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股不耐烦和忧伤之感。
“又是这里,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他曾不止一次的经历这些事,以致于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走进草原上一块大石头前,发现上面坐着一个小男孩儿,模样俊秀,身着紫黑衣袍,衣衫间有着金色的纹路,竟与站在他面前的白衣少年长得一般无二。
那男孩儿双目看着眼前嬉闹的孩童,眼神透着淡淡幽怨。“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一道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花裙的小女孩儿,头发扎成蝎尾鞭绕过玉脖盘在肩上,瓜子脸,浅浅蛾眉,精致的脸蛋让一旁的少年都看呆了眼,她玉手放在背后,微笑地问男孩儿是否和他们一起玩。然而还不待男孩儿反应,玉手便拉住男孩儿的手往孩群里跑。
少年看了,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颗如陨石般的炮弹滑破天际,蔚蓝色被腥红的血色无情覆盖,倒映在白衣少年那逐渐放大的瞳孔里,他突然双手抱头,双眼紧闭,身体剧烈颤抖,脑子里传来的如万虫蚀咬的痛苦令他跪伏在地。
疼痛渐渐消失,他费劲地睁开眼,发现周围火光冲天,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炮火声、尖叫声震得少年耳膜疼,他用力得甩了甩脑袋。暗骂一声,该死,怎么以前在梦境中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俊秀的面庞无比的凝重,呆呆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方才的男孩儿被一年轻的黑衣男子扛在肩上,满身鲜血,极其狼狈,他用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抓向前方,眼中充满不甘,充满血丝。他的前方,有两个男人在对峙,一男的与那黑衣男子的衣服一样只不过略显苍老,他面前是一个神秘的黑衣人,黑袍遮住了脸,无法辨认相貌,在他脚下,昏迷着一个小姑娘,赫然便是方才的黑衣女孩儿。那黑袍人单手负立,轻松地应对黑衣老者的攻势,气定神闲。“快走!”老者对后面的二人喊道,旋即立刻迎了上去,看样子是要拼命!
“我不走,小琪还在他手里。”那男孩儿倔强地喊道,声泪俱下。黑衣青年手掌快速斩向男孩儿后脖颈,使得男孩儿昏睡,眼里涌现一抹不甘,飞速逃向天边。老者哈哈大笑,冲向了黑袍人,竟是要自爆!
白衣少年又捂着头,刚才的一幕太过震撼,他只感觉顿时天旋地转,脑海一片模糊。
“圣珸,圣珸!”一道急切的声音将他唤醒。圣珸睁开眼,发现衣衫已被汗水打湿,他看向了偌大殿堂最前方那一身青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此时那老者一脸“川”字,看样子极其震怒,圣珸暗叹一声,不妙啊!
“李圣珸,讲堂上公然睡觉,目无师长,罚抄大荒真经五百遍,散会!”
圣珸叹了口气,思绪还留在刚才的梦里,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与失落感,不像梦境,反倒像现实,亲身经历的现实。随即叹了口气,五百遍,这是要累断手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