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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白糖烦躁的从这头走到那头,又折回来从那头重新渡回这头。“小青姐姐要是再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当他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发现瘫倒在雪地里的小青时,她已经昏迷了。
瘦小的身躯掩埋在白雪里,他的心没来由的揪紧,愧怍如潮水上涌般吞噬了他。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他来不及休息片刻,背起青衣姑娘再次在厚重的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
有点像几年前初到眼宗时的那副场景。
他和她,都还年幼。
疾驰到最近的宗宫,承受着墨紫由震惊到愤怒的视线,他硬着头皮恳请她去为小青请来身宗最有名的大夫,让其诊断及治疗。
门外他心急如焚地来回渡步,突然想起那匣子,翻兜费半天劲才找到它,却只能对着扑朔迷离的图案苦思冥想。
“你从哪得的这椟?”白糖将注意力都放在诡异的图案上,竟没察觉有猫靠近,直到听见清冷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才猛地打个激灵,差点摔了爪中的匣子。
“啊,岳…宗主大人。”垂下耳他不安的等待指责,毕竟是自己害的人家女儿受冻。
墨兰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而是极和蔼的说道:“把你手中的匣子给我看看。”
他犹豫再三,还是递了过去。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墨兰飞快地把玩着木椟,图案开始发生变化且越发怪异:身上有四翼的蛇、集鸟兽鱼蛇于一身的怪物、只有一条腿的白色大鸟、红黑纹理的龟……
咔嚓一声匣子开了,里面有一个棕褐色的药丸,下边铺垫着两张略微发黄的纸张。
一张纸上画着龙与凤,另一张纸大致点明药物的用法及效果。
察觉到白糖疑惑不解的目光墨兰莞尔一笑,持起画着龙凤的纸张递给他让其收好,又唤绒嬷嬷前来,将药物和纸张一并给她。
“你是不是见到了只有着蝙蝠翅膀的猫。”待绒嬷嬷退下后墨兰环手背对他,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他应了一声。是的,那是只怪猫。
“哈哈,你别看她才十几岁的模样,她的实际年龄,可比前任宗主都要大。”
“啊,难道是像七白叫头前辈他们一样?”
“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
他不明白。
“没事了,至少青儿这段日子会没事了。”墨兰的笑靥很难看到,平常她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可现在这笑容一直挂在她的嘴角。
“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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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病真的好了。
服药时她就觉出点苦来,味觉竟就这么恢复了;服下药后过一时辰开始能听到时断时续的声响,眼前的黑雾也层层褪去,宗宫又充满怡悦的氛围。当然,雪地那事也不了了之。
休养几日,病没有复发的迹象。
她扯着姐姐私服出宫嬉闹,看那美景,品那佳肴,听那乐曲,四处疯闹。
只有曾失去过,才懂得珍惜呀。
宗主只许她浪了两天,就揪回了宫。
怎的经历了这事反而幼稚起来了?
盘发女子呵斥那两个身形稍小的姑娘,戴着蝴蝶结的猫儿吐了吐舌,又立即收起笑容,摆出严肃的神色。
多美好啊。
一定要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