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们可不可以不这样
萧羡每天几乎都是最早到学校的那一个。每天早上自己都会哈着气守在校门口（因为学校是7:20才开门，自己7:00就到学校了），看着零零散散的学生聚集在校门口，有的吃着早餐，有的闲聊，认真的学生还拿出书来大声的朗读。这个当然不是她，她想自己永远都不会成为那种踏踏实实学习的人。
她喜欢每天早上在校门口的小卖部里闲逛。小卖部是老的掉牙的房子，破旧的棚顶搭在屋外，门口摆着各种五毛钱的零食。房间内则是杂乱地放着各式各样的本子，笔芯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很多时下流行的小玩具。它们就这样拥挤地放在一起，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压抑。
萧羡喜欢看里面的本子和笔，要是看到有喜欢的，自己就会每天省下早餐钱买。所以家里那两张床底下塞满了各种盒子，里面有她买的本子和好多笔。弟弟经常从里面拿她的东西，为此姐弟两个常常常大动干戈。
今天早上下雨了，整个小城笼罩在连绵不断的灰蒙蒙的细雨中。萧羡不喜欢撑伞，所以很快头发就湿漉漉的。
她随便找了个角落，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雨天，另外又希望能快点开门，这样自己就能回到教室了。
过了很久，门卫室里的大叔终于悠哉悠哉地腆着肚子，从腰间掏出一串重重的钥匙，哗啦啦地翻找。
整个过程萧羡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腆着大肚子的大叔，她觉着有些那个动作有些像监狱里释放囚犯一样，嘴角轻微地上扬。
门终于开了，大叔懒散地把大门插销拔开，拉开两边的大门，发出“咔吱咔吱”刺耳的声音。
萧羡第一个从门的那边跨过去，哼哧哼哧地跑到教室里。
坐在教室里，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象映入眼帘，萧羡突然觉得很烦躁，她很讨厌雨天。这让自己想起去年的四月份，爷爷病重在医院，拥挤狭窄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有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哥哥姐姐，还有奶奶。
爷爷躺在病床上，氧气管让他难受，于是大家就把氧气管拔了让他透透气。他沙哑着脖子，小声对奶奶说:“我想吃杨梅。”
奶奶忍着哭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啪地往下掉。她就这样坐在病床边，苍老的手颤颤巍巍地拿着一颗杨梅递到老伴的嘴里，嘴里小声地叨叨着:“来，你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以后还能吃更多……”
杨梅递到爷爷嘴里，他嚼了两下又吐到嘴里，然后心跳监护仪“滴”地发出一条刺耳的声音，像是在电影里，有像是在梦里。
“医生！医生！”爸爸和叔叔们哑着嗓子大声地吼道。
医生和护士全副武装地跑进来，麻利地解开爷爷胸前的扣子，全力开始抢救。
“砰！”除颤仪带动着爷爷的身体。
“砰！”带动着全场所有人的心跳。
“砰！”萧羡觉得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
“砰!”抢救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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