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治是不治
晨光熹微,清晨的露珠染上了白霜,冰冷了桐阁的心。
南宫洛抱着她一冲而下,那一刻她已经记起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他是她的阿洛,亦不是她的阿洛。看着仍旧抱着自己,却昏迷不醒的妖媚男子,桐阁轻轻吻上他的唇。
他说他会护她周全。他做到了,她很安全,不过,他却快要死了。
"南宫洛!"
随桐阁的喊声,他静静地倒进她的怀里。
背着沉睡的男子,他的重量让她无法喘息,可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救他!
"南宫洛,我记起你了!记得你曾经对我的伤害,如果这次你不醒过来,那我必当痛恨你一辈子!一定!"
喘息声中是她的喃喃自语,可是却唤醒了身上的男子。
"不会!"
身上男子虚弱的喘息中蹦出两个字,又沉沉睡去。
"不会",是说她不会恨他吗?他竟如此笃定自己的心意。也是说他不会离开吗?从他坚毅的语气中,桐阁知道那就是他的承诺。
"南宫洛,你还没有补偿我,现在又要抛下我吗?"
触碰着男子愈发冰凉的身体,她心中愁云惨雾,弥漫身心。自言自语,为的只是身上人迷离间的一句话,只是他尚存的一丝气息。
万里长街巷,灯火阑珊,夜已经深了。
桐阁背着比自己高大沉重许多的他。她已精疲力尽,只是,现在她还不能昏倒。她拍开了一间又一间药店的门,却始终没有人肯医治他,都说他救不活了。谁不怕死人秽气砸了招牌?泪珠裹在眼睛里,她不敢让它掉下来,有时候,一旦有一下子软弱便再也找不回明知会绝望却仍旧百折不挠地勇气。
"南宫洛,不要死,你死了,我就走了。"
她胡乱说着话,哽咽着。
"你跟我说一句话好不好,好不好,我很害怕。"
背上的他,没有回应,身体越发的沉重。她便自顾自地说着,他太沉,差点便要从她削瘦地身子上掉下去,她吸吸鼻子,把他往上托了托,又走了一路。
咬着牙,她拍开了街末最后地一间医馆,已经到尽头了,若连这间也不肯救他……
她吃力地把他放到地上,擦着终于流了下来地眼泪,拼命拍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桐阁二话不说,立刻跪到开门地中年男人面前。
"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的丈夫。"
矮小地男人蹙眉,看了地上男子一眼,摇摇头,吁了口气道。
"血流成这样,又经海水浸透,救不活了。"
他说着便要关门,桐阁心中大恸,倔强地脾气却也顿时上了来,她站起来,紧紧抱着大夫地手臂,哭着喊道。
"我求求你救救他……"
大夫怒斥道:"这分明是已死之相,你要我治一个死人?"
"他真的还活着,我知道!求你救救他!"
桐阁手足冰凉,心里慌乱,又赶紧跪下,连连叩起头来。
"我求求你。"
"老穆。什么事?"
一个中年妇人披衣探身出来。
那穆大夫皱了皱眉,"没事,有个疯丫头抬了个死人来求医。"
妇人看了璇玑一眼,看她满脸血污,嘀咕着。
"倒怪可怜地。"
穆大夫袖子一拂,转身离去。
"你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血从额上流下来,流进眼里,桐阁怔怔跪在地上,穆大夫携妻子正要掩门而进,一柄害光闪闪地剑抵在颈脖上,冷冷地声音在前方响起,"治是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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