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外,一抹黑色的身影挺立,黑色的靴子抬起,跨进一家客栈,
询问了客房,男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不多时,小二便送上上好的茶水,
头上的帷帽未曾摘下,薄纱后,深色的眸子低垂,悄然支起耳朵,
“听说了吗,平城有条人鱼,容貌艳丽姿色上等,,,”
听同伴如此说,那人嘲讽似的笑笑,
“你还真信了,,”
被嘲讽,也毫不在意,兴致冲冲的道,
“据说吃了人鱼肉,便可长生不老,,,”
那模样,透着贪婪,
另一人翻了个白眼,四下看了看,此时正是夜会热闹的时间,客栈内没什么人,便垂头靠近好友,嘟囔道,
“我那表亲在平城夜市是个小领头的,他亲口说,根本没什么人鱼,不过是为了吸引人想出来的噱头,”
“什么?”
言语惊讶,顿时吸引力为数不多的人的目光,
那人一把捂住好友的嘴巴,将人带回房间,
角落里黑衣男人眸光微抬,
“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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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哥哥收拾了一众匪徒,凤宸竛撩起散落额间的发丝,处处透着尊贵,
“几日不见,兄长的武功怎么退步了,”
凤慕昀懒得搭理弟弟的话,上前拾起落在地上的锦袋,
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有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
凤宸竛凑上前去,咧开嘴笑了笑,
“嫂嫂这秀功真是厉害,”
只见帕子上的鸳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只鸭子,
凤慕昀冷冷回头,见弟弟笑的没脸没皮,未曾回应,将帕子叠好,放入怀中贴身收着,
“你怎么会来这儿,”
收起佩剑,将面罩重新带好,
“家中收到兄长的信,母亲颇为挂念,特让我来寻哥哥,好早些回京,”
甩了甩袖子,凤宸竛抬脚追上,
“此去一路可还顺利?”
“嗯,”
原定两个月便能完成的事,却生生拖了五个月,其中的难免少了艰辛,好在也算圆满,,,,
二人一前一后,凤慕昀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了声音,回头,
“怎么,”
凤宸竛眨眨眼,笑嘻嘻道,
“哥哥你先去,好不容易出来,我还想去夜市玩玩,”
知他在家被父亲管的严,却没成想还是这幅样子,凤宸竛点点头,
“我在客栈等你,”
见哥哥走远,凤宸竛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去夜市,反而去了北方,
方才他似乎看到那里有些许亮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着实罕见,
四周寥无人烟,凤宸竛悄无声息,夜猫似的,忽然,停下脚步,支起耳朵,仿佛有什么哭声,
循着声音走去,那细细的,婉转啜泣的娇吟愈发清晰,
凤宸竛抬眼望去,下一秒,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不远处,一女子薄衫微裹,跌坐在地,白皙如玉的肌肤在夜色中泛着点点光泽,纤纤玉指无助的攥紧浅色的薄纱,白嫩的长腿沾染些许泥泞,却愈发衬的娇弱,
不同寻常的是,此女子满头金发,微微卷曲,如同金子般灼灼生辉,充满异域风情,眉眼低垂,宛若鬼魅,勾魂摄魄,
凤宸竛握了握拳,沉眸,
女子对面,还有一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席黑衣,头戴黑色斗笠,长身而立,却有不容忽视的气度,
女子跪地哭泣,如此楚楚可人,饶是万花从中过的凤宸竛都不由得心生怜悯,女子对面那人,却无动于衷,
片刻,男人抽出长剑,凤宸竛皱眉,闪身上前,
“不知这位姑娘做错了何事,竟能让人下此狠手,”
凤宸竛毫不掩饰,挺身于女子身前,女子似是终于看到了希望,迅速伸手抱住凤宸竛的手臂,
“公子,公子救我,”
温柔娇美,宛若天籁,凤宸竛愣了愣,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想要抱住女子,
如此相近的距离,女子肌肤吹弹可破,稍一用力,便能留下痕迹,凤宸竛难得红了脸,不敢直视那充满柔情与可怜的眼睛,匆匆退下外衫披在女人身上,遮住那若隐若现的身体,
“别怕,”
声音沉稳有力,却又多了丝羞涩,
直起身,凤宸竛抬头,
“你到底为何要伤害这位姑娘,”
对方身形修长,没有回话,甚至不知是男是女,静静看着凤宸竛,似是觉得有趣,
凤宸竛皱眉,
“你,,,”
刚要开口,身后一阵寒气升腾,来不及转身,眼前之人却又此时闪身上前,手中的剑刃直逼面门,
“!”
耳边传来尖锐的嘶吼,凤宸竛被打飞出去,而后被来人一把接住,
耳膜痛到流血,凤宸竛痛苦的皱眉,捂着耳朵,
一阵浓烟弥漫,强烈的气流掀起两人的衣衫,朦胧间似乎看到那人的斗笠被掀起一角,露出一双温润淡雅的眸,
待浓烟消散,凤宸竛跪地咳嗽,耳朵又痛的厉害,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一抬头,刚刚还柔弱不堪的女子已没了影子,只有那男人站在原地,
“咳咳,,,咳,,,”
抚了抚胸口,耳边一阵耳鸣,久久不退,
那人回身看向跪地的凤宸竛,缓步走近,凤宸竛下意识抬起匕首,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抢走,
眼看着那人靠近,凤宸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话,奈何他耳朵此刻只有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那人没在停留,抬手摸了摸凤宸竛的耳后,起身离开,
待对方离去,凤宸竛头痛欲裂,终是忍受不住昏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亮光,那尖锐的耳鸣才终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