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错了吗?这一夜宁羽辗转反侧,亦是不眠。他又再一次想起了之前,或许我是真的错了,宁羽在反问着自己。
不对!
我想复活义父是没有错的!
又不对!
啊!好乱啊。宁羽拼命地在挠头。他感觉自己好烦躁啊,好乱啊。就好像,就好像,有一把枷锁在锁着自己。慢着!枷锁?枷锁!没错,就是枷锁。
这是一个结!宁羽看着自己的心口。
这是一个心结!
其实我之所以会这么矛盾,之所以会那么乱,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结,一个心结在这里。
我对义父很愧疚,义父就是因为我而死,义父本不应该死去,却因为我而死,为了救我而死。可是,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义父并没有期待过我去复活他,而是希望我能高高兴兴地活着,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真是好可悲啊!宁羽嘲讽着自己,明明自己也是活在自己的愧里疚的人,自己却又那样说别人。
我希望复活义父,想要和义父一起生活。可是,但是,如果义父知道了,我为了复活他,而搞成这样子,按照他的高傲个性,会不会宁死也不愿复活啊?我并不希望这样。
其实那人说得很对,悠悠历史,有无数的人在探索着这轮回,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会说没有呢?我相信我绝对不会比他们都聪明。轮回或许真的没有,又或许曾经存在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了……大家都没见过,都是猜测,有谁说得清谁呢?
或许,不存在着这一复活的说法,是我太过于执着了,要不然,世界又何来那些凄美与悲伤呢?执念太深,有时候也会让人踌躇不前,无所作为。
是时候诀别了——别了,义父,孩儿今后会努力地活着,会开开心心地活着。宁羽眼角滴下了一滴泪,他要与过去的诀别,迈向新的一步。
与此同时,宁羽听到了“咔嚓”的一声,好像是锁链断裂的声音,很奇怪,因为他身旁并没有什么锁链,而且还有的就是,“轰隆!”的一声,他身上的气息在上涨,汇脉中期!三叉之脉的两条脉瞬间被填满。
再者的是,他感到自己的头脑正一片空灵,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很轻松,就好像一直背负着沉重包袱的自己将那包袱丢开了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读一篇文章的时候,《逍遥游》?对!就是《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
宁羽的头部在摇晃,而他的双眼之中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神秘符文,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自己神游太虚了。
白云轻轻飘过,蝴蝶翩翩起舞,天空是湛蓝的,大地是翠绿的。和煦的春风柔和地吹拂着他的脸面。他就这么躺着,躺在大树身上,就是不愿起来,即便他不知道他怎么样看到这观景的,反正,他就是不想起来。而且,他还知道自己是宁羽,不曾忘记,只不过在这里,自己有懒惰地不去想自己是宁羽的那些事。
风的气息。不仅有蝴蝶,还有小鸟,还有小蜜蜂……宁羽感觉到自己好神奇,他仿佛都能感受到这个地方气息,任何的气息。
可是突然间,宁羽回到了现实,他有点措不及手。慌乱之中,他乱拍,正好拍中了心口挂着的那块黑龙逆鳞。
“吟!”一声龙吟在他脑海中炸响。
什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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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遮。”宁羽推开木门,他肩上挂着一个包袱,他要离开了,他有点想要去告别。可是别人一个下了逐客令,一个又被他弄哭了,大概去了,也会是引起不快吧。不过,那个少年,他真的是想去道一个歉。不过,还是算了吧,大概自己请求去见他,那对方也是不愿意见自己吧。
然而,本打算偷偷离开的他却看见一个身影站立在了他的前面,似乎早就在那里等他。是庄子。
“你是在等我吗?”宁羽开口问道。
“呵,好厚的脸皮啊,我可没在等你,我只是在高兴,在高兴某人今天要走了,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少自作多情。”庄子回答道。
宁羽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感觉这人转变得有点快,昨天虽说是对他有隐藏性的厌恶,不过今天这么光明正大地来,是不是做得有点出格了。他总感觉这个人之前对他放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现在没有了,就可以对他放肆,好像他宁羽欠了那人几千几百万,要他还似的。
“哦,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对于庄子的话,宁羽是这样子回答的,并且从庄子身旁轻轻走过。
“站住!”
“请问前辈有什么事吗?”宁羽冷声回头。
庄子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小辈竟然敢顶撞他!自己好歹也是救过他的。不过,很快的,他又转变为微微的一笑:“没,没,只是看你就这么出去,都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才走出这方圆百里,这个空间戒给你,里面有一个飞行毛毯,可以助你到达你想要去的地方。”庄子一副打发叫花子的样子,挥手一弹。
但,宁羽直直收下,没有要守节操似的不接,他淡淡地说:“我会还你的。”
庄子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发寒地道:“你什么意思!”庄子今天来,就是要在这个小辈临走前折辱一下他,这个小辈既然和他的皇兄无关,那他之前的救以及收留岂能让一个无关之人给占了!而且还让他身边的人受伤了。他至少要在口头上占回不甘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辈竟然还想反击他!岂有此理!!!他曾身为九五至尊,现在为圣人,他的尊严岂能这么容易地被侵犯!
“没什么,只是拿了你的东西,当然要还。”宁羽对于庄子的提问,是这样回答的。
“我是圣人,你认为我难道还缺这东西吗?”庄子的脸变得更阴沉了。
“是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宁羽真切地道。
“放肆!”
“噗!”宁羽吐出了一口血,他被庄子打了一掌。
“一掌。”宁羽轻轻地说道。
“你还会数数,想记仇吗?我现在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庄子讥笑道。
“是吗?"宁羽微微笑,只不过他的笑容有点发寒,“我义父还在的话,根本就不用动动手指头,只需要吹一口气,就能把你弄死了。”
“你!”庄子顿时青筋涌现,他被宁羽说到了伤心处了。的确是,他至今都还对那条黑龙心有余悸。不过,很快,他又转为微笑:“它已经死了,拿一个死了的龙说事,你还真可以啊!”
“今天,我已经十五了。”宁羽正向他认真地说道,说出他今天具有多重含义的话。
“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还年轻,你可以超越我,让我低头,还那一掌啊?哈哈哈哈哈哈……”庄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这真是个笑话,你太有才了,这话我给你记住了。”
“那你记住吧。”宁羽脸上并没有动怒,并没有因为这大笑而动怒,而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这里。
看着宁羽离开的背影,庄子满嘴的讥讽,呵呵,超越我?让我低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若是你是想凭借你那自成汇脉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圣人。
在另开蹊径上,你有我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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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内,李若男被禁锢着,她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嗖!”庄子一下子出现在了她时候,李若男刚好看到:“师父!为什么要把我禁锢起来?是不是你把他赶走了?不让我去见他!不要啊,师父!若男不是伤心的,昨天只是眼睛有点痛而已。”
“你们不可以在一起。”庄子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后,就不管李若男的呼喊,就这么走了。
是的,你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不配!我的女儿,他没资格,他不配!庄子冷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