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紧逼而来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幽冷残酷,每一个字都扎在谢玉的心头。
梅长苏谢侯爷,今天我跟你来好好的聊一聊,如何?
悬镜司……
夏江:“誉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啊!”
萧景桓:“夏首尊客气了!”
夏江:“殿下此来不知有何吩咐啊?”
萧景桓:“这春茶早已上市,夏首尊却还在饮陈茶,真可谓是两袖清风哪。”
夏江:“一饮一啄皆陛下所赐,不敢靡费!”
萧景桓:“夏首尊高风,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夏江:“殿下过奖了!”
萧景桓:“其实我今天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父皇命我主理宁国侯谢玉一案,这当中有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牵扯到了夏首尊,所以顺路过来问问。”
夏江:“牵扯到我?这倒稀奇,殿下请问!”
萧景桓:“开文十七年,谢玉指使卓鼎风在咸州杀了一个教书先生,据说是为了夏首尊杀的,本王想知道是否属实。”
夏江:“为我所杀?”
天牢……
梅长苏谢侯爷,你现在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你说说,我刚刚分析的有道理吗?
谢玉:“即便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夏江应该相信我,他知道只要把我就出天牢,日后我绝对不会反口咬他。我没有出卖他的理由,那样的话,对我也没有好处”
梅长苏可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可他与其相信你,倒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得干脆。这才符合他夏首尊的行事风格。侯爷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非要杀了卓鼎风,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谢玉:“我和夏江之间并无旧怨,他知道我 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了,不信他,难道还要信你不成?”
梅长苏为什么不能信我?
谢玉:“信你?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信你的话,我还不如自尽了结的更快一点。”
梅长苏侯爷有今天并非拜我所赐,而是你咎由自取。但我让你相信我也并非戏言。夏江有杀你的理由,但我没有。
谢玉:“你没有?苏先生,你巴不得我死得更快一些吧。”
梅长苏侯爷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走出这座天牢,也只不过是一个流放犯,你是生是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我之前对付你,是因为你对誉王殿下构成了威胁。可是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了,你的命根本就无关紧要。
谢玉:“无关紧要?既然无关紧要,你干嘛还有屈尊到这里暗牢里来呢?”
梅长苏问得好!其实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的是夏江。
谢玉:“夏江!苏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一丝希望,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你可真够笨的!”
梅长苏我就是要利用你!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毫无用处,那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谢玉:“苏先生,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会赌夏江,赌他相信我,他才是我最后的生路。”
梅长苏实在抱歉,侯爷这条唯一的生路已经被我堵死了。
谢玉:“你说什么?”
悬镜司……
夏江:“是卓鼎风说的吗?”
萧景桓:“是卓鼎风说的,谢玉本来也认了。但是奇怪的是夏首尊回京之后,不到两天他就改口了,说这个人是为了他自己杀的,跟夏首尊无关。”
夏江:“既然谢玉都已经招认此事与我无关,殿下为何还要来问我。”
萧景桓:“走个过场嘛!我想听夏首尊亲口说此事与你无关,也好记录在案。”
夏江:“此事与我无关!”
天牢……
谢玉:“李重心?什么李重心?卓鼎风是杀了他,但是他不知道为谁而杀,我从来没有说过此事,更没有说过此事与夏江有关。”
梅长苏我知道你没有说过。可是夏江会怎么想。誉王是怎么知道李重心的死和夏江有关的,难道是我这个谋士猜出来的?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然是你说的。
谢玉吼道:“我没说!”
梅长苏已经晚了!恐怕夏江现在已经认定在李重心这件事上,你把他出卖了。或许,他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为了保住更多的秘密,他依然会救你。可是你在夏江的心里已经不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你的嘴不可能比一个死人来得牢靠,为了一劳永逸不留后患,待你走出天牢的那一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梅长苏看了看谢玉,又继续说道。
梅长苏谢侯爷,你想让夏江保你的命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对你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