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土
不知名村庄
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是个很小的孩子,大约两岁的年纪,但就是这一个两岁的男孩,造就了我面前的地狱。
无数无头的尸体倒在那被砍的破碎的断头台上,头颅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无不面带恐惧,这地上的尸体什么样的人都有,无一幸免。
我无法说出任何话语,这一幕,与当初被血洗的手宗如此相似,但那可怕到遮天蔽日的混沌却是从未有过的
而那个孩子,如同一座没了生气的雕像,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被染红的袋子,他的双眼轻轻的闭着,像是睡着了,或者说累到无法醒来了。
“杀.我.吗.”
当我走近时,他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很小,那双眼睛也带着深深的疲倦,他的话语的并不清楚,但我能知道他的意思。
“愿意和我走吗?”
我轻摸他的头,顺着这动作,念珠落了下来,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这念珠。
而他只是看着我手腕上的念珠发愣,随即,口中吐出一个让我意料之外的话语。
“修。”
没想到,他能想起我是我未能料到的,这让我有些惊讶,但或许,这并不是件坏事吧。
“那我便叫你阡诺吧。”
结束即是开始
“哈哈,师父,这是第几次啦”
“咳咳咳。”
随着孩子的嬉笑声响起,修的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一起,口中的苦涩还在不断徘徊着,他看着面前满脸写着得意的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面前这手拿不知从何得来的风车笑得十分开心的孩子,正是一年前被修带走的阡诺。
从最初无法说出完整话语的孩子,到现在的机灵古怪,修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但天生聪慧的阡诺,说话也学得很快,但阡诺却是调皮而嘴甜。
靠着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他得到不少好心人送的东西,更别提那长得乖巧可爱的样子,修觉得他像极了汤圆,白切黑。
而就在刚才,这“白切黑”得到了诠释,他把自己的药和修的水进行了对换,这样的恶作剧,让修很无奈,虽然他让阡诺改了无数次,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不小心,就着了后者的道。
“哎..…”
修无奈的叹气,随后不再多说什么,迈步前行.而阡诺也深知不能做得太过,否则,万一修不要他了,他哭都没地方。
阡诺跟着修也过了一年有有余,这段时间里,除有时的教授学习,他们一直都是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阡诺不知道修要干什么,他们的漫无目的行走,有时会走很久很久,有时只是一步之遥,有时在一个地方停留数日,甚至更久,然后毫无征兆的离开,有时匆匆路过。
阡诺曾无数次问他们去哪?做什么?但修从来不说,只是数着那串金色的念珠,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走着没有规律的路。
不过这与他没多少关系,他也不在意,但是……阡诺揉揉自己的肚子,空荡的感觉让他高兴不起来,看着前方毫无停下的意思的修,阡诺觉得好委屈。
师父不用吃饭!但他要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阡诺深深的怨念,修回头一看,却见小家伙蹲在地上,嘟着嘴满脸不高兴,修一下就知道后者为何恶作剧了。
“前面不远处有座镇子,我们去那歇脚吧……”
“好唉!”
阡诺欢呼一声,快速的爬起向前方飞奔而去,修见此无奈摇头跟上,又没听他把话说完。
阡诺在这一刻似乎忘记了,自家师父对“不远”的特殊理解,所以,他很荣幸的在这“不远”的路上“阵亡”了。
“师父,以后您老人家分清远和近好不好,我这当徒弟的很累啊!”
阡诺被修背在背上,头上带着修的草嚷嚷着,他忘了,修对于“不远”的理解和他不样,修的速度是他无法比的,所以最开始的时候,阡诺跟丢了无数次,这让他当时急得差点哭出来,因为他以为修不要自己了。
现在想想阡诺觉得自己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为师话还未说完,你就冲出去了,这只能说你心急。”
“还不是因为饿嘛!”
“再急也不能……”
“好好好,我说不过您,但如果师父不再快点,我就饿死了……”
阡诺见修要开始长篇大论,连忙及时认错,才避免又一次的精神压力。
修见此无奈摇头,但也加快了脚步,毕竟也不能饿着孩子。
“师父,"走了一段时间,阡诺突然唤到,修回应声道:“何事?“前者见此睁开双眼,里面充满着好奇,他道
“您能不能再讲讲那个故事啊?“似乎是怕修不知道,他又补充句“就是那个魔王的故事。”
“为何对这个感兴趣?”修听此问道,这故事也只是他想看阡诺还记得多少过去的事才讲的罢了。
“因为师父讲的这个和别人讲的不一样,他们讲的魔王都是凶神恶煞,吃人不睁眼,不吐骨头的。”
说着他还学着戏剧里,那可怕的魔王张牙舞爪,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凶,反而有些可爱。
“但师父讲的这个却像……像……像……”
阡诺低声念了无数个“像”但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或人来形容,只能皱着眉头思索。
“像个孩子”
“啊?师父你说什么,你声太小我听不清。”
阡诺疑惑的看着修,但后者只是摇摇头,敷衍的说:“没什么。”但阡诺可不信歪着头嚷嚷着。
“师父你告诉我故事结局好不好?”
“不知道”
“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
“那个魔王,还有那个共生的,还有那星罗班,那个苏什么古,他们到底都去哪了?”
“(笑笑不说话)”
“啊!师父!!!不带这样的!!!”
他原本就是个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