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渐渐的有些睡意。
向来无梦的我,那夜却做了个离奇而精彩的快意江湖梦。
梦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红眼剑客欲来采我的花,当他的嘴巴离我的脸只有半寸不到时,墨予破窗而进。
两人很快纠缠了起来,但红眼剑客明显落后于墨予,打的十分吃力。
最后墨予一手扣住红眼剑客的双手,一手挥袖低档,从容优雅的钳制住了采花大盗。
看到墨予成功制服了采花大盗,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的为他鼓掌,然而事态再往下发展,却出乎了我们两人的意料,采花大盗虽占不利之势,却无半分恐惧,反而媚眼如丝,笑意酣然。
然后,他就着墨予的身子含住了他的唇。
这不吓不要紧,一吓吓的我直从床上蹦了起来。
背脊上寒涔涔一片,掀开衣袖,鸡皮疙瘩顶了老高。
与此同时,我又发现一个奇景,我花梨,又变回来了。
我兴高采烈的欢呼了两声,跳下床便去找墨予,这才发现我这一觉好睡,错过了好多好事。
原来张小姐被妖怪上了身,趁着我睡觉的时间,墨予已经把寄居在张小姐身上的妖怪给赶走了。
墨予与张尚书交待好事宜,便要带着我告辞。
张尚书对这个准女婿虽然依依不舍,但看了看我,一面脸上露出暴殄天物的神色,一面忍痛割爱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墨予,他是何时发现那小姐不对劲的,为何我没发现?
又问墨予,张尚书为什么突然肯放我们走了?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墨予侧目凝视着我,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柔色,摸了摸我的头,声线极其宠溺:“花梨,我们回家吧。”
回到月牙湾后,我们再也没出去过。
也不知是我敏感还是多虑,我觉得墨予变了,浑身上下的气也浊了许多。
但他变的最多的,还是看我的眼神,从平淡安静,变得热烈殷勤。
我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张婉儿的影子。
一日,墨予从我这里要了一小段头发过去。
我绞给他以后,好生好气的问:“你拿我的头发做甚?”
墨予笑道:“自有妙处。”
那时稍有不安,却不往心里去。我一直觉得墨予比我聪明的多,情欲乃是问道修仙中的大忌,他铁定不会混到犯这浑水的。
可是奔奔却在傍晚告诉我,她亲眼看到墨予把我的头发与他的头发用红线系在一起,绑再了何首乌上。
我大为震惊,赶紧向墨予求证。
墨予神色难看的看着我,一点也没否认,坦诚的告诉我:“是的,花梨,我动了情,还是对你。”
我想过他犯浑,却没想过他如此犯浑,私拉红线,这无疑是断了我的生路,掘了他的死路。
他走过来,拉我的手。
我一抖,吓的把他的手给甩开。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里面一点情绪也无,静如死水。
我说:“墨予,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说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