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了薛洋!?”
“嗯。”宋子琛任由他勒紧自己的领口,哪怕呼吸困难也面色平静地道。目光悲戚,“若不是你,他早就死了。而因为要照顾他,你被你师傅逐出师门。他忘了你,值吗?”
晓星尘眸子一黯,手慢慢地松开,喃喃地道:“值,只要为了他,值。”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我在练武啊,这样才能自保。”
那日晴空万里,他着白衣舞剑,衣袂蹁跹,似疾风欲走。墨发飞扬,与白衣相衬,正似下凡的谪仙,俊逸而仙气飘飘。
而薛洋,拿着一颗糖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双白净的脸上满是血痕,手腕肿起,语气却依旧轻灵,好似感觉不到疼。
晓星尘望向他后,才知道他是真的感觉不到疼。
自那以后,这个半大的孩子,在晓星尘的悉心保护下长大了,也会保护自己了。可他,却再也没有家了。
——
“你练武为了自保吗?能不能,保护洋洋?”幼小的他看着晓星尘,满脸纠结“洋洋在等一一个人,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大哥哥,帮帮我好不好?洋洋,洋洋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 我,也要保护他。”童言稚语,却是晓星尘唯一的念想。
犹记得那日,那人的眸子如澄澈无暇的黑曜石,稚嫩,纯净,依稀似故人年少。
看那认真的小脸,他本该笑的,但眼泪却滚下来了。在薛洋惊讶的目光中,一颗一颗地滑落,顺着脖子,晕开了衣上的花。
“哥哥,你为什么要哭呢?” 薛洋走上,伸出小手碰到晓星尘的泪,认真的道,“是洋洋惹你生气了吗,大哥哥不要哭,不要哭啊。洋洋道歉好不好?洋洋错了,洋洋不该说这些.....你不要哭啊....呜....”薛洋边说,小脸皱了起来,也“哇”一声哭了。
这哭声倒是有效,晓星尘一下子收起了眼泪,把薛洋搂在怀里,安慰道:“阿洋怎么哭了?哥哥没事...”
薛洋攥住他胸前的衣服,眼泪止不住一般道:“不知道,洋洋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好痛!好像有一把刀狠狠地划过去,好痛……”身子没有痛觉,但心还会痛啊。
那日残阳渐落,留下昙花一现的彩霞,隐约的星光还有一地苍茫。
“姐姐, 你看到我哥哥了吗?”那日被逐出师门,薛洋揣着一兜子糖 高高兴兴地来到武馆,却扑了个空,着急地问着师姐。
“你哥哥?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他——”薛洋怔住了。相处三年,他却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行了,你哥哥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师姐不耐地道,他被师傅赶走了。
“哗啦——”兜里的糖跌到地上,碎成晶亮的糖块。比之更绝望的便是薛洋,泪水溢满眼眶,心又一次抽痛起来。
“真的,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