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调波澜不惊，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然后我就用这种平静的语调对乔木说，“我今天，遇到他了。”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仿佛今天发生的一切与我。
全然无关。
我知道他知道这个“他”是谁。
因为他问：“他回来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你还记得高三时候有个女孩在学校的小树林给他表白吗？他们俩一块儿回来的。”
“啊？”乔木有些震惊，“他们……”
“对，在一起了。”
直到这句话说出口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么平静地对别人叙述他与她在一起这个事实。我以为我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可到头来我的心底毫无起伏。
“那你呢？”
乔木气得语调颤抖，可他没有再问下去。
但我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你呢？
等了他四年多的你呢？
喜欢他这么多年的你呢？
你甘心，就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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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乔木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
“阿梓？阿梓？！”他急了，“……你别想不开啊！”
我笑了，语气中满是酸涩。
“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我说，“我只是感到好笑。”
“……好笑？”乔木彻底爆发了，“王梓荧你是不是有病？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你有告诉过他吗？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和另一个女孩牵手吗？你真的都不准备争取一下吗？”
“有什么好争取的？我要这样做，我算什么？！”我也不由得提高了嗓音，“乔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算我现在说出我的喜欢还有用吗？！”
“……”乔木气得直喘气，我知道我话说得重了，于是声音逐渐软下来，
“乔木，我们已经完了，我们没有可能了。”
“也许从知道他报考X大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料想到我们的结局，我曾经以为易烊千玺这么冷漠的人肯定只有我才能和他好好在一起。可是我错了，他身边还是有了别的女孩。”
“我只是觉得可笑，喜欢他这么多年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告诉过他，为了追上他的脚步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却还是没能抓住他，眼里心里都是他却还是一次次被他伤害，以为多年后重逢的我们有和好的机会却没想到已经完完整整地失去他……”
说着说着，我笑起来，笑出满眼酸涩的泪花。
“乔木，乔木，你说好不好笑，你说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乔木，乔木，我多么喜欢他啊，我曾经那么那么喜欢他啊，可是，可是他却和别人在一起了啊……”
“乔木，乔木，我觉得，我觉得我这余下的一生都不会再那样去为了一个人努力了，我以后，就这样了吧……”
……
乔木静静听着我说了很久，然后在我不再出声时，他犹豫了很久说：“阿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我想……”乔木挣扎了很久，才说道，“或许那个时候，易烊千玺是喜欢你的。”
“什么时候？”我愣住。
我喜欢易烊千玺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感觉到，他对我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欢。
从来没有。
听到乔木这样说，我的心里，竟然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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