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还有林雅馨,明天就给我搬到这里来住,一切吃食都由自己补给,禁止他人给她们送饭!”
林孤衡怒道,“直到五小姐回来为止!”
“爹爹,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和娘亲啊!林霂雪只是一个贱人而已,您不能这么狠心!”
大小姐林雅馨扶起杨清芸,眼泪流个不停,歇斯底里的怒诉道,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嫡系小姐,竟因为一个小小的林霂雪而住这种地方,以后在下人面前,她颜面何在!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想想就愤怒!
都是因为林霂雪那个贱人!若不是因为她,爹爹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
林雅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林霂雪的身上,仇恨早已蒙蔽了她的理智,眼中满是浓浓的不甘。
但她不会明悟,这些都是她亏欠林霂雪的,原本属于林霂雪的住处,却被她强行霸占,而这个所谓的破柴房,却是这些年来她们母女唯一的住处。
林孤衡转身背对于她,没有说话。
林雅馨深知林孤衡铁了心,便不再多说,只能蹒跚的扶着娘亲,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起来。
“至于你们,在家中面壁思过一个月,期间不能踏出门府半步。”
林孤衡对那些姨娘小姐们说道,她们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从,自觉的带着下人们离开。
只剩下林孤衡一人,他迈步走进柴房中。
没有门扉,空洞洞的门框展露在眼前,窗户被木板死死的封闭着,阳光无法穿射进来,阴暗无比,潮湿无比。
屋檐也塌下些许,勉强能遮挡风雨,用麻草顶替的被子,将那由破布铺就成的床所覆盖,柴火整齐的堆放在墙角边,一切都这么简朴、简陋、简单。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食不饱,衣不暖,病缠身……
林孤衡走出柴房,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年,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颓废而又悲怜。
初夏,树梢已长出无数绿叶,一片葱郁,本是万物茂盛的季节,却莫名的感到悲凉。
“唉……”林孤衡叹息一声,真正亏欠她们母女的人,是他!
林孤衡颓废一笑,迈步离开了这个悲哀的地方。
已是黄昏——
到了那个包子铺,林霂雪和溪儿自来熟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大妈,来十个包子。”
“好嘞。”
那位大妈起初还有些不认识换了一身装束的林霂雪和溪儿,但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便认出她们是中午来的那两位姑娘,惊讶了一下,笑着开口道。
此时店里坐满了人,吃起包子来也显得热闹了些。
那位大妈将那用油纸包了的十个包子递来后,便继续忙碌了起来。
溪儿吃起包子来也不像上次那么狼吞虎咽了,细细咀嚼着包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两人吃完,告别了那位大妈,便走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火树银花,照亮了街上的道路。白天的那些小贩们收摊子回了家,也有人摆起了夜铺,一片热闹繁华。
溪儿似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铜铃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混进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