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听着苏果的叙说,暗暗皱了眉头。在那时的我看来,王俊凯的不声不响不争不抢显得太为怪异。他为什么能够对于那么多没由来的诋毁无动于衷,他又怎么能够对明目张胆的挑衅表现的风轻云淡。他究竟是太清高还是太软弱,不敢去争辩呢?直到后来我无意中看到王俊凯写在课本上的一句话。
——经得起多大赞美,就受得住多大诋毁。
看到这句话后他做出的一切便昭然若揭。他在舞台上是世界的中心,可在私底下他只希望占一角清净地。他也并非做惯了万众瞩目的人,他也想如平常人一样在道路上肆无忌惮的游行而不是每次出门都带着口罩。他的不声不响不争不抢不是软弱,而是不卑不亢。任凭你如何喧哗聒噪,我拥有我内心一隅小小的安宁便已足够了。
即使王俊凯已经努力忍让了,挑衅示威的人却有增无减。他们把王俊凯的忍让当成示弱,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压倒性的胜利。
十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五,大家都在宿舍忙着收拾衣服回家。夕阳在重庆上空泼洒着它的金子,给天染上了一抹微黄。我准备和苏果一同回家,王俊凯却仍然坐在教室里,耳朵里塞着他的耳机。
他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轻轻地哼唱着。王俊凯的嗓音是极富有磁性的却又不失童真,听他唱歌可以把人带入一个奇异而未知的世界。我仿佛看到黄昏中突然升起了他的歌声,它穿过层层金黄,将歌声的辙痕留在黄昏的静谧里。
大约坐公交车驶出离校一站外,我惊觉自己的半本小说落在了教室里。苏果要去上补习班,我让她先走,自己回学校。我一个人漫步在校园的走廊里,看着光影斑斑点点在地面上旋转跳跃,夕阳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走廊空无一人,静的可以听见脚步声,吧嗒吧嗒。
转角路过厕所的时候,我却听到一阵压抑着的呻吟。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太过于熟悉,我立刻就想到了那是我亲爱的同桌。我脑中飞快的闪过无数骇人的情节,却被一声更响的呻吟打断。我背着书包,屏住呼吸,在男厕所的门口微微探出个头。
一伙人将王俊凯围在了厕所的一角。王俊凯表情依旧风轻云淡,依旧直直地站在那,依旧没有动作看样子也不打算防御。若非他的嘴角淌着鲜血,眼窝乌紫,我几乎要以为王俊凯这是在发号施令呢。
挡住王俊凯的四个男生,是八中臭名昭著的择校生。什么叫择校生?用钱砸进来的败家玩意儿。他们叼着烟挑衅地看着王俊凯,呼出一阵烟雾就喷在了王俊凯身上。神态装作放松自信,可他们不停揉搓的手指,和抖动的双脚出卖了他们。是的,他们很紧张。他们面对气场更加强大的王俊凯面前不得不紧张。
“哟,给了你一耳光还能那么装呢。你他妈不摆着那副臭脸会死吗?”中间的那个男生说。他就是那天“不小心”踩了王俊凯一脚的李念雨。话一落又是响亮的一耳光。
我像个傻瓜一样杵着。我试图压抑疯狂跳动的心脏,可一切都是徒劳。我想深呼吸,可我又害怕我的呼吸声会被他们听到。我看见他们将我的同桌渐渐围拢,那个叫王俊凯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