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基因链

记忆闪回刺痛神经，肖战看见自己站在实验室里，将血玉制成的芯片插入主控台。

全息屏幕弹出"涅槃计划最终阶段"的字样，而身后穿警监制服的男人，正把佛手柑精油滴在茶杯里。

钢索突然缠住两人脚踝，高压电流顺着海水袭来。肖战在痉挛中看到王一博撕开右臂皮肤，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生物计算机。

荧光蓝色的数据流在血管里奔涌，组成一串经纬度坐标。

"第七研究所旧址地下十八层。"

王一博的瞳孔开始扩散，这是基因崩溃的前兆，"密码是你把我唤醒那天...下雪了..."

潜艇舱门轰然开启，克隆体们整齐划一地举起配枪。肖战突然笑了，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逆十字疤痕——这不是失败标记，而是他亲手设计的总控开关。

"E系列听令。"

久违的指令代码脱口而出，肖战感觉后颈芯片剧烈发烫，

"执行清理协议Alpha。"

克隆体们同时僵住，枪口转向潜艇指挥舱。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王一博用最后力气将他推向海面。浮出水面的刹那，肖战看见跨海大桥上站满特警，狙击枪的红外线光点如繁星般笼罩了他。

警用直升机探照灯打下刺目的光柱，扩音器里传来局长带着佛手柑香气的声音。

"肖主任，你挟持人质的行为已经构成..."

肖战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生物计数，王一博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他舔了舔犬齿上的血，突然对着镜头露出实验时惯用的微笑。

"您说错了两件事。"

"第一，"

他举起和王一博十指相扣的手，两人伤口处交融的血液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们是共生关系。"

"第二——"

肖战拽开浸血的警服，心口处的烙印在暴雨中清晰可见：E000。全城电子设备同时黑屏的瞬间，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出三年前自己设定的终极指令：

"涅槃计划最终阶段，启动。"

肖战站在第七研究所废墟前，暴雨冲刷着锈蚀的铁门。这座被官方宣布“已销毁”的实验室，如今被藤蔓与电缆缠绕，仿佛一头蛰伏的机械巨兽。

他的指尖划过门禁系统，生物识别屏亮起红光，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身份验证：E000，最高权限。

铁门轰然开启，腐朽的空气裹挟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的培养舱早已干涸，但玻璃上仍残留着抓痕——是那些失败的实验体挣扎的痕迹。

王一博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血液里的荧光蓝越来越淡。肖战知道，他的基因正在崩溃。

“撑住。”

肖战低声道，拖着他向电梯走去。

“地下十八层有原始培养液，能修复你的基因链。”

王一博的指尖动了动，在他掌心划下一串数字。1205……

——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日期。

地下十八层，主控室。

巨大的培养舱占据整面墙壁，淡金色的液体中漂浮着无数胚胎。肖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他亲手将王一博的基因样本注入培养舱，而警监站在他身后，微笑着说。

“肖博士，你创造的不是武器，而是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