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结束我拒绝了老同学的邀请,只打算和朱正廷两个人去喝点小酒。
我们坐在路边的大排档,他要了一扎啤酒,我冲他摆了摆手,说喝不了那么多。
他不信我,我只好说实话,我说人老了,都奔三的人了,不能这么喝了,对身体不好。
朱正廷手里拿着啤酒看着我沉默半晌,然后用牙齿将啤酒盖给咬开,他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嘶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咂了咂嘴。
朱正廷“蔡徐坤,怎么才半年多时间,你就越来越像她了?”
我没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串咬了一口肉下来,含糊不清地问:
蔡徐坤“像谁?”
朱正廷给我倒了杯酒,然后笑,他说:
朱正廷“鞠婧祎啊,还能有谁。”
朱正廷“和她一样絮絮叨叨,年纪轻轻就整天把养生挂嘴边,怪烦人的。”
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一秒,我一下子觉得嘴里的串儿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嚼了两下,然后放下手里的竹签,将他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是挺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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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反悔了。
我将那一扎啤酒和朱正廷喝了个干净。
不舒服与难受都是明天的事了。
但此刻我想要从酒精中窃取一点昏沉的快活。
但这快活并不能真的使我快活,这只是酒精一时的麻痹,当酒醒后,我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么多个独自一人的清晨与深夜。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还没有将鞠婧祎彻底赶出我的生活。
白天繁忙的工作与人际交往压在我身上,让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怀念她,可每当夜深了,她又会从不知道的哪个地方钻进我的头脑。
离开她的好一段日子我都处于失眠的状态。
明明精神已经十分困倦了,可闭上眼又总是无法入睡,那些个失眠的夜晚,我的思绪都很涣散。
我让它们自己去飘,白天我不允许自己去想她,不允许她干扰我的工作与生活,只有夜晚,我才放任回忆的扎根。
有时我会想起大学时和鞠婧祎的一点一滴,那时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彼此还不是很熟悉。
有时我又会回想起工作后和鞠婧祎刚刚同居的日子,虽然每天结束都很疲惫,但只要看到对方又觉得幸福。
但我最后一次失眠的那个夜晚,我回忆起的不再是那些甜蜜的过往。
或者那些过往在这样的时刻也算不得甜蜜,像撒了糖的黑巧克力,表面上看是甜的,可当那层白砂糖被抖落,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让人难以下咽的苦涩。
我不喜欢苦,鞠婧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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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都不是什么电视或小说里的主角,有无所不能的超能力与勇气。
说到底,我和她,我和鞠婧祎,不过是这个广袤世界里再平凡不过的两个普通人。
若说我和她之间唯一算是特别的,大概是我们的相爱,爱是最特别的事。
可这样的爱也尤其脆弱,我们并不勇敢,与彼此跨越物质的相爱已是我们做过最出格的事。
所以当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鞠婧祎告诉我家里安排她去相亲时,不勇敢的我即使心里很难受,但看着鞠婧祎为难的神情,我仍旧说不出央求她不要去的话。
其实我明白,只要我说一声不要,或者只是简单地摇摇头,鞠婧祎一定会为我拒绝家里的安排。
她爱我,我也爱她,所以我没有让她为我和家里进行没有必要的争吵,她这样的乖乖女也没有等到去为我忤逆父母的机会。
我们仍旧是相爱的,但爱的方式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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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