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立这并不违背你的原则啊，柯律师。所有牵连到这件事的人员中，因为我的计划受到不应有的损害了吗？杀害女孩的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没有，都没有是不是？！
颜立您看，如果成功了，您将得到应有的金钱与荣誉。我虽然付出了生命，但得到了应有的赔偿，本来这也是我最好的归宿。而那个罪犯将被判处死刑，正义得以伸张。
颜立这不是很圆满的结果吗？况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继续玩下去，对你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柯正我不能这么做。现在我知道你是无罪的，如果我不采取措施制止，而是按照你说的事后申诉，那相当于我就是杀害你的刽子手。这样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颜立你怎么会是刽子手呢？是我主动让你这么做的，况且您也没做什么，只是尽到职责，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就好比如果一名主治医生没有阻止他的癌症病人放弃治疗，他就会被认为杀了这名癌症病人吗？
柯正这不一样！完全是两码事。
颜立您就当作一样好了。
柯正那些工作人员呢？办案的警察，提起诉讼的检察官，审理案件的法官他们会因此受到处分以及良心的谴责。
颜立那是他们该得的。他们使一个无罪的人蒙受冤屈，难道不该为此承担责任吗？
柯正可都是因为你撒谎才导致的。
颜立我是撒谎了，但比起那些狡猾的罪犯，我的这点手段又算的了什么。如果他们不能识破，不能作出公正的裁决，又怎么称得起他们的职责呢？
柯正你这是在犯罪，颜先生。
颜立我知道。可如果你我都不说，谁又知道呢？
柯正你的父母呢？你想过他们没有？你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颜立我知道。有些事真的无法两全。（停顿一下）小画眉之死的故事您听说过吗？
柯正摇头
颜立故事讲的是一个外国小孩因为觉得画眉鸟的叫声好听，便想方设法捕获了一只小画眉鸟，放到了笼子里。
颜立第一天，刚开始小画眉鸟有些害怕，在笼子里飞来飞去，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再害怕，还为小主人献上了动听的歌声，小主人欢喜的不得了。第二天，小画眉妈妈来到笼子前，喂了自己孩子一些食物。第三天小画眉鸟死了。
颜立小孩不解，问了一位鸟类学家。
颜立。这位鸟类学家告诉他，‘当一只母美洲画眉发现她的孩子被关进笼子后，就一定要喂小画眉足以致死的毒莓。’您知道为什么吗？
颜立因为小画眉妈妈坚信孩子死了总比活着做囚徒好些。这是美国作家 索尔.贝洛在他的《自由与生命》中讲的故事。
沉默。
颜立不知道柯律师喂养过麻雀没有？
不等柯正回应
颜立我小时候喂过，喂养过好多只，可没有一只活过两天的。它们在笼子里叽叽喳喳，扑腾个不停，不吃食物直到死去。
颜立我没见到麻雀妈妈喂给小麻雀毒梅，不过我觉得大概小麻雀跟画眉妈妈的想法一致吧。您觉得呢？
颜立柯律师，我说的您明白吗？如果您是画眉妈妈，您会怎么做？
柯正我明白，颜先生。既然您把赌注押在我身上，您就要相信我。
颜立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柯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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