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抬头挑眉看我，就是形容山很多，一山接着一山......

我笑，我来永宁山是寻仙草，可你不会只是来赏风景的吧？

那么，我就是来陪你寻仙草的。只是这一句玩笑，却轻落了我心上。

顾子安，你可知，我除了是云蒙村的圣女之外，我亦与其他女子无任何差别。

阿若也需要爱情，需要一个男子把她时刻放在心上，需要她的生命有起伏。而你，这般适时的出现在了，是在第一眼我便知，你是云蒙村的劫，亦是我阿若此生的劫。

永宁山脚下，我得仙草，他收罗盘。

他与我道别，然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而我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转头一脸疑惑，我上前拉他的衣角，我咬着下唇，顾子安，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先跟我回来，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回家可好？我点头，说好。他的话句句温柔，即使如我这般的求他，依然是他讨好我的表情。

终于，站在了他的家门口。朱漆紫铜的大门，正门旁边有两座威严的狮子。他带我进屋，下人们都投来疑惑的眼神，他不管不顾，只对着我说，阿若，先让丫鬟替换身衣服梳洗一番，再来吃晚饭。

我点头，跟着丫鬟来到厢房。长卡的的走廊外，是楼阁台榭，是非一般的富丽堂皇。我恍然明白，能等上永宁山顶，如此精通青乌术之人自然并非是常人。

丫鬟替我换上绫罗绸缎衣，梳好发髻，化上胭脂。刚才的我或许看上去只是清丽，那么此刻的阿若，我知，在世人眼里是绝艳之色。

我再次走到他面前时，我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可随之又黯了下去。他只是轻抚我的发丝，低声说，无论怎么变，只要还是阿若便好。我的心忽然潮湿一片。对不起，爷爷，请让阿若做回几天真正的自己。

第二日，竟是谁也没有提起回家之事。大早，顾子安便在大堂里等我，他说，阿若，不如我带你去逛一下江城。

我笑容漾开，轻轻点头。集市上人潮拥挤，顾子安从头到尾捏着我的手，生怕我不小心走丢。一样东西我多看一眼，他便掏银子买了下来。街还未走到一半，他的手里已经塞满了，糖葫芦，小泥人，玉佩挂件，瓷娃娃......我转头悟着嘴低声笑。

是我一直期望，有如他这般男子，高大俊逸，掌心温暖，会带我逛集市看灯会，会在我耳边呓语，亦会在我周身护我周全。

这样的时刻，哪怕只是一天，阿若也已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