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爸爸住得是V1P病房,但幸好,不是重症监护。
初见是最后到的,走进去时候,检边林正坐在离床远一点的地方,低头,徒手剥抽子,剥好了,一点点又把果肉外的白皮撕下来床上的检爸爸正在用广东话控诉他。
虽然到杭州这么久了,父子俩平时还是用广东话交流,初见跟着听了这么多年,也全能听懂了,就是死活都不会说。
检爸爸从他的帽衫数落到裤子,从腰带数落到运动鞋,再到脖子里的那根链子,最后还不忘训一训那个黑色的小尾戒。
总之宗旨就是,男人怎么能在穿着上如此讲究,太不像话了。
检边林这么高的个子,挤在病床和窗户的过道里的那张木椅子上,两腿分开而坐,手肘撑在自己大腿上,也不说话,躬着身子继续到看到初见,他手才顿了顿。
检爸爸看到初见,很快切换到和高可亲“小初啊,叔叔可想你了,你看你这么忙还跑过来。”
没事,“初见摆手,“我自已就是老板,没人管我。
检爸爸很久没看着初见,挺高兴,在浑身剧痛中,绘声绘色描述自己上午血压忽悠就降到超低,险些就一命鸣呼的险境。
检边林趁老爸说得高兴,起身把剥好的袖子掰下来,塞进检爸爸嘴里,随手又掰下一片来塞给初见。
“你看人家小检多细心,弄得多干净,初见爸爸嘀咕了声,“你自己喜欢吃干净的,都懒得剥。
她哪嗯承认着自己的懒情,掰着小块柚子吃着,偷偷看检边林。看检爸这样子,还挺让人放心的,他应该心情好了吧!
很快,又有新的船厂领导来探望。
检边林就和个大熊猫似的,每个进来的都要多看他几眼,他看自已爸爸挺享受被领导们慰间,也不想留在这里,就独自离开,去查了诊疗费,收了最新的一叠缴费单。
“我去吧,”初见把单子拽过来,翻了翻,“你不方便到处走。”
……
检边林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从他指缝里抽走钱包,跑了。
初见拿着他的钱包到楼下缴费窗口。
对着面前玻璃窗里在对着电脑算账的工作人员时,还在默默为自己悲哀如果当年的事能重来一次,她宁可作天作地,作到检边林受不了主动提出分手,这样,内疾感就不会始终追着她,追了这么多年。
都怪当年没经验
“我宝宝真是大写的出息,……帅哭了,帅哭了,你看他那腰!”身前后排队的几个小姑娘在兴奋交流着!
这个音乐……不就是昨天在电视节目里的舞曲吗?
窗口丢出一把零钱,初见摸过来,瞥了一眼被举着观看的那个手机屏幕。果然,就是昨天那个节目的彩蛋。只不过昨天刚出现舞曲,检边林就来了,她就没好意思认真看。
初见理理好纸币,按照大小面额的顺序把钱一张张塞回他的钱包,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屏幕。
……
黑暗中,有稀薄白光落下,他从低压的帽挑起漆黑幽暗的眼睛直视——“适合晚上看啊!链接发我,快!”
“是吧是吧,我昨晚循环好十几都睡不着!吾宝宝在舞台上绝对的侵略气场,荷尔蒙爆栅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