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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若寒霜的小女孩,独自蹲坐在漆黑的小巷里,背靠着墙,面朝着巷口,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蜷缩着一动不动。
巷口那原来有些光亮,十分微弱。
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挡住了仅存的微光,一头的奶奶灰,嘴边挂着自嘲的浅笑,满身酒气,手里晃着个啤酒瓶子,还剩下半瓶。
“小笛子,好久不见啊。”来人打着酒嗝招呼道。
小女孩没有任何表示,既不欢迎,也不厌恶,只是在暗处静静的。
宋阳斜靠在巷壁上,仰头灌了一口啤酒,看着对面的巷壁,没有对着小女孩的方向。
“几天前,我去洛阳城走了一趟,扯了半夜的皮,一句正事没有,三个老头,一个开了智的倒霉玩意儿。”宋阳拎起酒瓶,顿了一下。
“一个个精明的,算盘打的噼啪响,我是见识了,一个折寿却消灾,一个见鬼的,还有一个女儿事关重大,直接终身监禁了去。”宋阳仿佛自言自语一样,也不管小女孩听没听。
宋阳又喝了一口,抹抹嘴,说道:“也是倒霉,偏偏我们遇上了这诡异的事。”
“我姐啊!偏偏是惊蛰。我啊!偏偏是寒露。自从那以后,我们就很难相见了,我姐代表着冰消雪融,万物复苏,我却是代表凛冬将至,我们见面的后果,就是我姐倒霉到稍不留神就可能丧失性命。”宋阳眼神中有些感伤。
“这些年,我姐为了这该死的诡变,动用了所有资源,成立了一个掩人耳目的基金会,暗中寻找着和你我一样的节变人,呵!这节变人的称呼我还真是不寒而栗呢。”宋阳自顾自的说着。
“你们的诡异还好些,我这个,都不敢与任何人有过于密切的联系,唯恐连累了亲朋好友,我良心不安,这些年一个人,孤独的害怕,每天以酒精和虚拟网络麻痹自己,装成社会小青年,小笛子,看我的新发型,酷吧!”宋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嘿嘿笑。
“你说说你,萧伯父把你送到我姐家,你自己偷偷跑出来干嘛?未满十岁,你要是丢了,你萧家上下还不骂死我姐?”宋阳无奈。
小女孩有些疑迟了,“对……对不起,我没想到涵涵姐的感受,只是我不想再麻烦涵涵姐了 ,她已经很忙很累了,还总是抽时间陪我,耽误了不少事情的。”
宋阳的眼中微不可察有些心疼之色,甩甩头掩饰了过去,也不知是心疼姐姐这些年的辛苦,自己却无法帮忙,还是心疼这个不到十岁却善解人意的小女孩,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霜降命理,困心锁情。还好,目前看来单指爱情,暂时也不影响正常生活,既然不想麻烦我姐姐,也不想回萧家,跟着我吧,你暂时住我家,生活时间错开一下,应该就影响不到你了。”宋阳晃动着瓶底的酒,看向了小女孩那里。
小女孩抿了抿嘴,“谢谢你,小阳哥。”
宋阳愣了一下,好些时没有人和他说谢谢了,他听的多的,都是嘲讽,看不惯社会小青年的人说的。都是威胁,道上混的总要盘道盘道。孤孤零零的,也习惯了,见过的阴暗面太多太多了。
他嘴边自嘲的笑,改成了一抹浅笑,虽然淡淡的,不易觉察,但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