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抽屉里一张照片坦然地躺在文件上,十分突兀。周身斑驳边角🈶火烧的痕迹,照片上的妇女手分别摸着两个五六岁左右孩子,三人都在笑。他们站得身后,阳光孤儿院几个字刻在柱上。
方米手机里安然躺着姜哲发来的短信。
“下午三点,阳光孤儿院门口见。”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方米走进金泰亨的书房偶然发现了这么一张照片。她大脑飞速地旋转又十分混乱,金泰亨飞机上说得话是真,还有田柾国,他的调查。
朴智旻和那份不知下落的亲子鉴定……不对,那东西应该已经到了金泰亨手里才对。
金泰亨可以毫不避讳地同方米讲自己的身世,那就说明金泰亨是胸有成竹的,他有绝对的把握来保证自己的身份不外露。
…………
方米再也待不住,拿起外套提前离家去姜哲说的地方。
车子只能驶到荒郊野外,方米身后跟踪的车早就不见踪影,想必是同金泰亨汇报去了。姜哲教得方法倒管用。
那所孤儿院位于城郊处,据说是旧的商业区,后来被改造成居民区,居住的多是穷人。
拐向东,破落的房子渐近。几个字褪了原本的颜色但依稀可以辨认。方米将车停在几米外的荒地,剩下几十步走过去,不至于引人注目。
方米低头看表,发现还有三十分钟左右。这点时间或许可以发展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孤儿院应该废弃了很久,走进院里,放眼看去,四五个建筑外铺的红瓷砖覆上厚厚的灰渍,斑驳的金字诉说着曾经的用途。
方米没有犹豫地迎上对面的建筑,这是周围最大的楼。坐南朝北的构造叫楼里的空气有了形状,漂浮的尘埃一粒一粒地跳上平行的光。方米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大多是乱放的桌椅,成堆地放。
上了右边的楼梯,光线变得昏暗起来。她一个人的脚步声格外突兀地回响,走着走着难免有些害怕。最后一层台阶刚踏上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侧身后抵上的硬物要挟住,不敢再动。
“方米?”
男人放开她,走到她面前。
竟是田柾国。
“你怎么在这?”方米想了想：“调查金泰亨吗?”
田柾国冷笑一声,刀放进口袋,过长的刘海儿挡住眉毛,只留着冷漠的眼,见谁都无人情味。
“闵小姐,趁我顾忌着你的身份赶紧走吧,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害了眼睛。”
方米察觉到他的敌意,遭到这样的对待心情自然不妙。她没好气：
“田柾国,你不是金泰亨的对手,再这样下去迟早连田少爷这个位置都坐不下去。”
田柾国冷冷瞥她一眼,低头略过她话,语气不耐烦,整个人急躁得紧,仿佛有赶不完的烦心事。
“你赶紧离开,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指不定现在晕倒在哪里不省人事。”
方米扑捉到他话里的另外,反问：“莫非朴智旻也在这里?”
“是。”
“我懂了。”方米点头,见他道：“我换其他地方看看这样不会打搅你们吗?”
田柾国抬头,讶异一阵,又黑了脸,一把抓过方米的手,直冲冲地朝着更黑处的走廊前进。大约到了一个房间门前,他甩开手,狠狠踹开房门。
刺眼的光铺天盖地地袭来,方米眯眼,不禁觉得奇怪。随着田柾国进去,她也走进去。
灰尘铺盖在摆设上,方米发现这似乎是一间办公室。
一摞文件重重地摔在地上,对上方米不解的眼神,田柾国自暴自弃地说：“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来这里一个星期了,那个女人的档案,照片,任何生活过的痕迹都被……都没有……”
“从订婚宴过后,一切都被打乱了!”田柾国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几近崩溃：“金泰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家伙,怎么怎么能够只手遮天??”
“关于他唯一信息的来源也被我掐灭。”
田柾国想起林淼最后的短信,懊恼,沮丧,不甘全都在心里翻涌,可他偏偏找不到发泄口。
方米低下身子,边掀开印着孤儿院信息的页子边问田柾国：“你不是已经有确凿的证据来说明金泰亨不是金家的孩子吗?”
“这还不够。”田柾国看她,继续道：“光凭借可以造假的东西没有任何说服力,我必须还有更加确切的证据来指出他的种种罪行。”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方米皱眉。
“没有为什,他必须给我狠狠摔下来。”田柾国发狠道：“捧的越高摔得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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