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把车丢在路边,自己慢慢地边走边扯路边的花,夕阳把影子拉的老长老长了,刘海长的遮住了眼睛,她伸手撩了回去,抬起头看着被染红的的天空,现在真好。
陈祁走在路上,腰挺得老直了,一丝不苟地迈着不缓不慢的步子,他现在脑子里满是今天的公式,正解着一道几何题。夕阳穿过他微颤的睫毛,阴影打在脸上,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可是...世上哪有什么王子而言。
忽然,他的眉毛扭在一起,嘴唇抿了起来,好吧,是解题遇到了麻烦。他停住脚步,低着头像昨晚一样深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时眉毛已经舒展开,嘴唇也放松了。
他继续迈着几乎相同的步子走回家。
“砰砰!”陈祁站在屋子外都能听到里面电视机声、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他把钥匙插进门孔里,“咔嚓”推开门,脱掉鞋子摆放整齐,然后便走进房间,似乎并没有看见厨房里的一片狼藉。
房间里的陈熙正专心地涂鸦着,陈祁走到旁边,见她正画着他们..以前的一家四口。
“好看。” 陈祁看着画里最高大的爸爸说道,“不好看。”陈熙忽然说道,说完便把画给撕了,稀巴烂。
“一点也不好看。”
说完便扔下画笔走出了房间,陈祁看着碎在桌子上的画,夕阳照亮了整个房间,驱逐了孤独。
他把碎纸收好,坐在椅子上,木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无悲无喜,似乎失去爸爸的不是他,失去家庭的不是他。
“吃饭了!”陈祁妈妈在房门外大喊,烧焦的味道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陈祁等全家人都到齐才开动,不声不响地吃着。
整顿饭吃得鸦雀无声,陈祁妈妈纪灵扎着蓬乱的马尾,围裙还没解开,油光满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硬生生活成了四十岁的光景。
怨不得她,陈祁陈熙都不能正常与人交流,全家只能靠她撑着,原本的富家太太与现在落差太大,谁能接受的了呢?别说赚钱,干活她都力不从心。
吃饱饭后陈祁便回房间自己琢磨起坏了的台灯来,陈熙一吃完饭就跑出了家门,只剩纪灵一个人,艰难地嚼着米饭,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陈朗,你跑哪里去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