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十七年秋,镇远将军父子在归朝面圣的同时也带回了大量家在堰都和附近的士兵, 这些士兵大多镇守边关,很少回乡探望,有的甚至两三年都没回过家,一向爱兵如子的镇远将军特意放了他们三天假,让他们回家团圆。
堰都附近的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也都纷纷涌到了这里,迎接自己难得一见的亲人。
堰都一时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走走走,让开让开!”堰都充满喜气的大街上,有三个打扮贵气的公子正骑着慢马走在街上,为首的公子穿着一身上好丝绸做的衣服,一脸不耐地赶着挡在马前的人,“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他边赶边问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
“听说今日镇远将军回朝,特令那些士兵回家团聚,”他左后方的青衣男子答道,指了指不远处身着兵府的士兵,“殿下您看,那些兵都万分欢喜呢!镇远将军……可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将军!”
“凌雄心那个死老头?”为首的男子却并不赞同青衣男子的看法,“国家给他们俸禄就是要他们当兵的,好好地放他们假做什么!”
“就是嘛!”看见青衣男子吃了瘪,右后方的黑衣男子立刻符合,谄媚,“还弄得这么多人,挡了太子殿下的路。”
太子没理会黑衣男子,反而停住马转了身,,拿马鞭指向了青衣男子,“本王在朝中最讨厌的人就是凌雄心那个死老头,还有就是你家那个老不死,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留在朝中干嘛啊?动不动就向父皇告本王的状!”
“就是就是,”黑衣男子继续符合,也转向了青衣男子,“风岳,你不是风老太师最喜欢的孩子嘛!回家赶紧跟你那大伯公说说,让他辞官回家颐养天颜得了! ”
风岳听到他们打趣自己最尊敬的大伯公,内心有些不悦,却还是生生压住,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今天真是晦气!让开让开,”提到这两个人,太子满是不悦,他回身继续赶着挡在马前的人,再度让马走了起来,“那郭絮语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嚷嚷着要回娘家!”
“殿下,”说到太子妃,风岳忍不住劝道,“我们刚刚就那样丢下太子妃,是不是不太好?
方才他们从太子府出来时,郭絮语曾追了出来,闹着不让太子离府,可太子却只是不耐烦地上了马,径直离去,一旁的他们也只好跟了上去,只留下了气得大哭的太子妃。
“那有什么啊,”太子却是毫不在意,“她爱闹就由她去吧,顶多母后再骂本王一顿就是了。”
“可是太子……”
“哎呀,风岳!太子高兴就是了,你理她做什么!”知道太子不喜欢太子妃,黑衣男子说得毫无忌惮。
风岳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太子您说是吧?”黑衣男子转向了太子,讨好般问道。
太子“哼”了一声,“张天泉,你怎么跟你老爹一样,就知道拍马屁?”
“微臣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显然极了解太子的性子,张天泉立刻回话,指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行了行了。”太子摆摆手,不再说话,只是赶着马。
他身后的张天泉略带得意地看了一眼风岳,嘲讽似的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风岳在原地停了停,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不舒服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他皱皱眉,压了下去。
三个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临江楼附近,周围的人渐渐少了些,太子的心情也慢慢有了回转,他四处观察着,想找些好玩的东西,却一眼瞥到了临江楼前蹲在地上的蓝衣女子。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地上划着,时不时抬头朝四周张望着,仿佛遗世独立的一朵花,冰清玉洁。
“哎,哎,你看她……怎么样?”太子突然停住了马,身子往后倾了倾,指着那个蓝衣女子问随后跟上的张天泉。
张天泉立刻勒住了马,顺着太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个打扮得清新干净的蓝衣女子,她只是默默蹲在地上,却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太子眼光果然高明,此女子真是漂亮!”明白了太子想要做什么,张天泉立即附和。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太子受用无比地下了马,“快下来,帮本王牵着马。”他边说边不时地瞟向那个蓝衣女子。
“是是……”得到吩咐的张天泉急忙下了马,从太子手中接过了缰绳。
随后赶来的风岳不明所以,转向了张天泉,“怎么了?”
“你别多事,跟在我后面就是了!”张天泉瞥了他一眼,牵着两匹马跟着太子朝那个蓝衣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