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结束了…”
海神三叉戟第十三式——海神的黄昏,那传说中唯有在神战绝境方能动用的最终神技,在这染血的嘉陵关上空,绽放出它终结一切的光芒。三叉戟所指的,正是气息萎靡、眼中疯狂与痛苦激烈交织的比比东。
千仞雪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了唐三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更看到了母亲在那金光笼罩下,眼中残留的属于“比比东”的茫然与脆弱。那丝脆弱,刺痛了她的心。
“不!”
千仞雪的声音略显颤抖,她不顾一切地催动神力,天使圣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试图用身体挡在比比东与那金光之间。
“小三!等等!她还有救!”
诺蓓儿她感受到了海神黄昏那无可匹敌的意志,但更清晰地捕捉到了比比东体内罗刹神力的反扑,那紫黑色神力在净化之光的压制下扭动、凝聚,试图在比比东神格最虚弱的瞬间,彻底吞噬她最后的人性,引爆她残余的神力,拉着她同归于尽。
“小三!罗刹神在反扑,她的神力核心正在失控!”
诺蓓儿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意味,回响在唐三脑海。
唐三的动作有了一瞬的凝滞。海神黄昏的金光微微波动。他看到了千仞雪挡在前方的背影,也感受到了下方无数生灵的恐惧。更重要的,海神的感知让他洞悉了比比东体内那股即将爆发的能量。这一击下去,或许能终结罗刹神,但失控的神力爆炸,足以将整个嘉陵关从地图上抹去。
“阻止她自毁,可以净化她!”
诺蓓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急切。不同于之前的攻击性神技,此刻她指尖流淌出的是一种纯净的冰蓝色光晕,带着宇宙星空的深邃,那是属于宇宙冰国的力量,是她血脉中蕴含的“净化”权柄。
“交给我!”
千仞雪瞬间明白了诺蓓儿的意图,也看到了母亲体内那即将失控的紫黑色漩涡。天使圣剑上的神圣火焰骤然收敛,转化为一种温和的金色流光,带着血脉相连的呼唤与守护的意念,轻柔又坚定地缠绕着比比东的身体,试图稳住她濒临崩溃的神魂。
“坚持住!”
唐三瞬间做出了决断,海神三叉戟猛地调转方向,指向比比东脚下翻腾的虚空。
“黄金十三戟,第十式,海之阳!”
不再是寂灭的黄昏,而是孕育生机的朝阳。一道温暖而磅礴的光柱从天而降,并非攻击,而是如同定海神针,刺入比比东脚下那片因神力失控而即将塌陷的空间节点,海神的神圣秩序之力强行稳固空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牢笼,将比比东失控逸散的神力大部分禁锢其中,同时温和的生命气息如同甘霖,试图冲刷她神格上最后的邪念。
三股力量,在这一刻形成了精妙而默契的配合:
唐三的“海之阳”稳固空间,隔绝失控神力对现实的毁灭性冲击,并以生命秩序之力从外部冲刷。
千仞雪的天使神光,连接着母女的血脉,以神圣守护之力从内部安抚、呼唤着比比东即将被彻底吞噬的意志。
而诺蓓儿,则成为了最终的净化之钥!
“以宇宙冰国之名,净蚀·归源!”
诺蓓儿的声音仿佛带着宇宙的回响,她指尖那团纯净的冰蓝色光晕骤然扩大,化作一道冰蓝色光束,无视空间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入比比东的眉心,那是神格所在,也是罗刹邪念最后盘踞的核心。
“呃啊!”
比比东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那冰蓝色的光束没有带来物理的伤害,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剥离着她神格上的罗刹邪念。紫黑色的能量疯狂地挣扎,化作无数张痛苦哀嚎的怨魂面孔,试图抵抗那冰蓝光束的净化。每一次剥离,都如同撕裂灵魂。
诺蓓儿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驱动宇宙冰国的本源净化之力,对她自身的负荷超乎想象。她背后的冰晶八翼变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可能消散。但她眼神坚定,冰蓝光束没有丝毫动摇。
“母亲!看着我!我是雪儿!”
千仞雪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她的天使神光不顾一切地涌入比比东体内,分担着剥离邪念带来的痛苦,温暖着那被冰封了数十年的,属于“母亲”的灵魂角落。
唐三维持着“海之阳”,禁锢一位一级神祇失控的力量,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海神三叉戟嗡嗡作响,蔚蓝光柱稳定地输出着海神神力。
就在高空三位神祇进行着惊心动魄的灵魂净化时,下方的战场也迎来了决定性的转折与爆发。
金鳄斗罗从高空教皇败落的震撼中惊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最后的疯狂。黄金鳄王爪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第九魂环骤然亮起,一股撕裂天地的恐怖气息锁定了他前方的戴沐白。他要在天斗一方士气最高涨时,斩其锋芒。
“金鳄!你的对手是我!”
一声剑鸣响彻云霄,如同龙吟,一道锋锐,仿佛能刺破苍穹的剑气,精准地落在金鳄斗罗的巨爪侧面。
“七杀领域!第九魂技·神魔两斩!”
剑斗罗尘心须发皆张,人剑合一。七杀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银白色虚影,剑意纯粹,达到了他毕生的巅峰。这一剑,带着守护宗门、守护战友、守护这片染血山河的意志,毫无保留。
轰——!
金鳄斗罗那凝聚了毕生修为的第九魂技竟被尘心这舍生忘死的一剑硬生生带偏。狂暴的能量擦着戴沐白的身侧轰入大地,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心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持剑的手臂微微颤抖,但他站在戴沐白身前,七杀剑遥指金鳄斗罗,剑尖嗡鸣,气势丝毫不减。九十七级的剑道巅峰,在这一刻绽放出足以撼动九十八级的力量。
“尘心!你找死!”
金鳄斗罗又惊又怒,正要再次扑上。然而,一股阴冷霸道、带着腐朽气息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在他头顶。
“老鳄鱼!欺负尘心一个人算什么本事!尝尝我的厉害!”
骨斗罗古榕的身影诡异地从金鳄斗罗身后的阴影中浮现,一尊高达数十米的巨大骨龙出现!第九魂环亮起!
“第九魂技·骨化神龙!”
巨大的白色骨龙口张开,一道灰白色吐息,瞬间将金鳄斗罗连同他周围的空间完全笼罩,这是古榕最强的范围攻击,威力或许不及尘心单体极致,但范围更广,带着极强的控制与削弱效果。
金鳄斗罗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击打得措手不及,不得不全力催动魂力形成护罩抵御这恐怖的吐息,灰白色的能量腐蚀着他的护体魂力,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他行动瞬间迟滞。
另一边,独孤博的战场更是化为一片死亡的翡翠地狱。他放弃了与几位供奉的纠缠,碧磷蛇皇真身显现,庞大的蟒蛇在武魂帝国军团最密集的区域游走、翻滚。
“第九魂技·碧磷神光·万毒噬天!”
浓郁的碧绿色毒雾从巨大的蟒蛇口中喷吐而出,瞬间覆盖了方圆数百米。这毒雾不仅剧毒无比,更带着强烈的腐蚀和精神麻痹效果。毒雾所过之处,武魂帝国的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皮肤溃烂,七窍流血,连魂圣级别的强者在毒雾中也只能勉强支撑片刻,发出凄厉的嚎叫。独孤博在敌阵中掀起腥风血雨,极大地减轻了天斗正面防线的压力。
“独孤博!休得猖狂!”
千钧斗罗和降魔斗罗怒吼着,盘龙棍真身显现,化作两条咆哮的能量巨龙,带着镇压一切的威势,狠狠砸向肆虐的碧磷蛇皇真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哼!武魂殿,当昊天宗无人了吗?!”
一声怒喝,如同惊雷般从遥远的天际滚滚而来,声音未落,数道极其强悍、带着厚重山岳气息的恐怖威压,落入嘉陵关战场。
六道身影,如同神兵天降,落在嘉陵关城头,落在地面天斗军团的最前方,为首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刚毅,手持一柄巨大的暗金色昊天锤,正是昊天宗宗主,唐啸,在他身后,六位同样手持昊天锤,气息沉凝厚重、眼神锐利如电的人,正是昊天宗的六位长老。
“昊天宗?!”
千钧斗罗和降魔斗罗脸色剧变,攻势不由得一缓。金鳄斗罗更是心头巨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昊天宗隐世多年,竟在此时倾巢而出。
唐啸手中巨大的昊天锤抡起,带着崩山裂地的恐怖力量,第九魂环光芒大放。
“第九魂技·凌天一击!”
巨大的暗金色锤影瞬间膨胀,如同山岳般朝着千钧斗罗和降魔斗罗砸下的盘龙棍真身撞去。
“乱披风·九九归一!”
六位长老齐声怒吼,动作整齐划一,六柄巨大的昊天锤同时挥出,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六道恐怖的锤影瞬间融合为一,化作一道更加凝练、更加霸道的暗金色洪流,紧随唐啸的凌天一击之后,狠狠轰向千钧、降魔二人。
无法形容的恐怖碰撞,整个嘉陵关仿佛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唐啸的凌天一击硬撼两条盘龙棍真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能量冲击波尚未完全散开,六位长老融合的九九归一乱披风锤影便已接踵而至,精准地轰击在能量僵持的中心点。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千钧斗罗和降魔斗罗的盘龙棍真身虚影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两人同时喷出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砸进武魂帝国的军阵之中,撞倒一片士兵,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昊天宗,不出则已,一出便是石破天惊,七位顶尖封号斗罗的合力一击,瞬间重创两位武魂帝国供奉。
这震撼的一幕,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武魂帝国残存的抵抗意志。
“昊天宗……是昊天宗!”
“连供奉大人都败了……”
“投降!我们投降!”
绝望的呼喊如同瘟疫般在武魂帝国军中蔓延开来。成片成片的士兵丢下武器,跪伏在地。
而就在这时,一道更加霸道、带着无尽杀伐与一往无前气势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在唐啸身侧。他散发出的威压,比唐啸更加摄人心魄。正是,昊天斗罗,唐昊。
他没有看任何人,充血的双眸死死锁定了刚刚被尘心和古榕逼退、正惊怒交加的金鳄斗罗。
唐昊的声音嘶哑,血红色的杀神领域瞬间爆发,将周围染成一片猩红。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疯狂凝聚。
“大须弥锤·奥义·炸环!”
没有任何犹豫,唐昊直接动用了昊天锤最强的奥义,他身上的第一魂环瞬间炸裂,狂暴无匹的能量尽数注入昊天锤中!那柄巨大的锤子仿佛活了过来,带着要砸碎整个世界的意志,化作一道暗红色闪电,朝着金鳄斗罗当头砸下。简单、粗暴,却蕴含着极致的力量。
金鳄斗罗瞳孔缩成针尖,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感受到了那锤中蕴含的、足以令他战栗的恐怖力量。他狂吼着,将魂力注入黄金鳄王爪,试图格挡。
轰——!
整个战场中心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随即是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地面硬生生刮去数米。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当烟尘稍稍散去,只见金鳄斗罗整个人嵌在深达数十米的巨坑底部,身上金色的铠甲寸寸碎裂,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气息微弱。而唐昊,则拿着巨大的昊天锤,立于深坑边缘,炸环带来的反噬让他脸色苍白,但眼眸中的杀意与狂傲,却未曾减弱半分。
昊天一出,谁与争锋。唐昊终结了武魂帝国一位顶尖供奉的反抗。
高空之上,净化已到了最后关头。比比东身上的紫黑色罗刹神装如同破碎的瓷器,片片剥落,化作飞灰消散。她原本妖异绝美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眼神中的疯狂、怨恨、野心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疲惫,以及……一丝茫然苏醒的痛苦。
最后一丝顽固的紫黑色邪念在冰蓝光束的照耀下,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彻底湮灭。
诺蓓儿闷哼一声,指尖的冰蓝光束骤然消失,她身体一晃,背后的八翼化作光点消散,整个人如同折翼的冰鸟,从高空无力地坠落。强行驱动本源净化,几乎抽空了她所有的神力,甚至伤及了根本。
“诺姐!”
“诺蓓儿!”
唐三和千仞雪同时惊呼。
唐三分出一缕神力,化作一道柔和的蔚蓝水流,托住了诺蓓儿下坠的身体。千仞雪则第一时间冲向了那失去所有神力支撑、正从空中跌落的比比东。
比比东身上的罗刹神装彻底消失,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教皇常服。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千仞雪颤抖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到母亲冰冷身体内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心跳,泪水汹涌而出。
“母亲……”
千仞雪的声音哽咽。
似乎是这声呼唤触动了她。比比东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充满了野心、冰冷,后来又只剩下疯狂的眼眸,此刻非常清澈,却又沉淀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她茫然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儿,金色的眼眸中映照着自己苍白的面容。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被罗刹神封锁的闸门。
千寻疾狰狞的面孔……密室冰冷的墙壁……襁褓中的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玉小刚温和却最终疏离的眼神……武魂殿权力的倾轧……罗刹神考中无尽的诱惑与低语……嘉陵关上空那吞噬生命的魔域裂缝……以及,雪儿那充满痛苦与祈求的金色眼眸……还有下方那尸山血海、断壁残垣……
“啊……”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痛吟从她唇间逸出。那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灵魂被无数记忆反复切割的剧痛。悔恨、痛苦、茫然、自责……种种情绪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让她窒息。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嘉陵关城墙残破不堪,尸骸遍地,血流成河。焦黑的土地上,天斗与武魂帝国的士兵尸体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看到了重伤被唐啸扶住的尘心,看到了解除骨龙真身、脸色苍白的古榕,看到了毒雾散去后脸色发青、气息不稳却傲然挺立的独孤博,更看到了那如同战神般立于深坑边缘、震慑全场的唐昊,以及他身后那代表着绝对力量的昊天宗众人。
“这……都是……我……”
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血沫。
千仞雪紧紧抱着她,泣不成声。
“母亲……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唐三收回了海神三叉戟。他飞身来到千仞雪身边,看着气息微弱、眼神空洞悔恨的比比东,复杂地叹了口气。海神三叉戟轻轻顿在虚空,一圈柔和的蔚蓝色光晕扩散开来,蕴含着安抚与宁静的生命气息,笼罩在比比东身上,试图平复她灵魂的剧烈动荡。
“咳……”
一声轻咳传来。被唐三神力托住的诺蓓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异常疲惫,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平静。她看着被千仞雪抱在怀中、如同破碎人偶般的比比东,轻轻舒了口气,声音虚弱却清晰。
“罗刹神念已经剥离,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比比东的身体在蔚蓝光晕和女儿的怀抱中微微颤抖。诺蓓儿的话语,唐三那带着叹息的目光,下方地狱般的景象,如同无数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刚刚苏醒的、脆弱不堪的良心上。
“我……错了……”
她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干涩,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泪水,迟来了数十年的、属于“比比东”而非“罗刹神”的泪水,终于从她清澈却盛满痛苦的眼眸中汹涌而出,滑过苍白的面颊,滴落在千仞雪金色的神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雪儿,对不起……”
她看着女儿近在咫尺、满是泪痕的脸庞,眼中是无尽的愧疚与痛苦。这句迟来的道歉,包含了太多太多。
千仞雪用力摇头,将母亲抱得更紧。
“不,母亲,不是你的错,是罗刹神……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使神,只是一个害怕再次失去母亲的孩子。
下方战场,随着高空罗刹神力的彻底消散、比比东的坠落、金鳄的重创以及千钧降魔的重伤,武魂帝国最后的抵抗土崩瓦解。
雪崩在黄金铁三角和独孤博的保护下,看着跪伏一地的敌军,看着高空中那被救赎的身影,看着力挽狂澜的昊天宗众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却又无比沉重的神情。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
小舞扶住了被唐三送下来的、虚弱无比的诺蓓儿。宁荣荣和奥斯卡也立刻围了上来,宁荣荣的九宝琉璃塔洒下温暖的辅助光芒,奥斯卡则立刻开始制作恢复香肠。
“诺姐,你怎么样?”
小舞担忧地问道。诺蓓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被千仞雪小心翼翼护持着、缓缓降落的比比东,又看向下方开始清理战场的众人,看向那拄着巨锤、如同丰碑般的唐昊,看向整个浴血重生的嘉陵关,最后目光落在唐三身上,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代价…值得,成功了…。”
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映照着宇宙深处那片被永夜笼罩的冰原,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紧迫与深藏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