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黄杰

呃靠我高产了，标题又名:今天也没有好标题

据说他曾经是位神明，可我实在无法跟印象中的神明做比较，佝偻黄衣里是像海洋生物一样的触手，帽兜下的面容更是没人见过，这位怪诞到极点的神明，名讳为哈斯塔。

我承认他确实有着诡异的力量，那些来自深渊的触手，他的视线令人发自灵魂的颤抖，但是神？请别开玩笑了，我从未相信过神的存在，不然又何必轮到我替他清扫东街那些肮脏的顽渍。尊敬的上帝啊，他不是睡得太久，就是早已死去了。

而我这位神秘的同僚，却意外的成为我在庄园为数不多的朋友，其他的同事或多或少都有地方令我不满意，或许是经历了太长时间，岁月将他的思想堆砌到一定的高度，至少是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如同他的看向别人的眼神，过于深邃。

与他交流是件愉快的事，在这破败荒唐的庄园里，如果说人与人的交流是两块石头碰撞摩擦出新的火花，那么与哈斯塔交流就更像将一块石头投入沉寂的湖水，咕咚一声同时荡起层层涟漪。是的，就像那潭湖水。包容理解你的思想并给予简单适宜的回应。对我而言是再合适不过的倾听者。

当然，他有时候会疑惑不解，或许是因为在湖底沉睡的太久了，以至于我们之间隔了一条几千年的代沟，像是条无论怎样都填不满的深渊，他总是无法理解人类为何要同类相残，就像不理解我一样，这或许也是我的荣幸。

后来，我把研究的兴趣落在那些怪异触手上，无处不在的眼睛，他最有力的助手，更弥补了他在陆地上移动的劣势。只不过这些触手太过害羞了，往往没等触碰它们便纷纷缩回地底，有意躲着我似的。

最终，我将这想法说出来，换得兜帽下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洪荒气息的声音一直传递到大脑，像是狂风呼啸裹挟着阵阵轰鸣。不知道从那争相涌出的有力触手攀附上四肢连同脖颈一圈圈收紧，冰冷粘腻如同凝胶一般的力量缓缓压迫，带着恶心的腥臭味涌入鼻腔。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竟要被溺死在一片柔软中了。虽然如愿感受到切割触手的滋味，同时也一并感受到了窒息的滋味。这或许是一生里最接近死亡的时刻了。

就在视野缓缓被黑暗吞没，意识模糊之际，我大概才反应过来，这大只怪物在发脾气，或许要绞碎我全身的骨头才会罢手。好在最后他停了下来，触手纷纷松开扭动着缩回地底深渊。徒留我一人在原地狼狈的喘着粗气，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与这位同僚实力之间的差距，又或者说我从未意识到有一天那些触手会有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太大意了。

自此之后这样的摩擦便极少了，或者说是各退一步，我自然收敛起研究触肢的想法。重新把视线放在最熟悉，也最厌恶的人类身上。皮囊之下的美丽，正是艺术所在。

矛盾如此，厌恶却欲罢不能，汝未曾想过刨开自身研究一番么。空灵的声音这样提议，这真是个好提议，如果条件允许也许我会尝试，我会仔细观摩那颗心是有多冰冷，大脑有多疯狂，诚挚亲吻每一节指骨，感谢它们造就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