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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堕》

……?!,

《光堕》

我的夜莺死去了,纵然他从未属于过我,只是在我窗前驻足歌唱也让我沉醉。

但现在——他死去了。

这兴许是上帝对我不够虔诚的诅咒与惩罚,他抛弃了我的光,用这种方式来告诫我:你不是雄鹰,不过是只困在囚笼里的金丝雀。

我是被捆到权利与信仰的顶端,向下看,向下看,那里尽然是臣服于神光的迷惘之人。

可是哪都没有我的光,哪都没有我的希望,只因上帝那一套在我这儿不适用,只因我永远没法与虚妄臣服,形同游魂,可上帝不该这么惩罚我的,我不过是因为倾听了夜莺的歌唱,我不过是宣读他的祷告言时没有往日那么虔诚,可夜莺做错了什么呢,他替我歌唱了上帝的赞诗,但上帝不接受他的赞美,于是他降下惩罚,把我与我高傲的夜莺分开,又把我扔进了黑暗的深渊,地狱的底端,那儿没有罪人嘶哑尖叫,只有寂静,凝滞的足够去溺死人的寂静。

可夜莺才该是站在高处为人们唱那为虚无而唱的愚蠢赞诗,夜莺才该是站在他以翡翠点缀,以金丝编织的笼里唱着赞歌,站在世人面前被仰望的,夜莺才是虔诚的信仰之人,而非我。

可上帝不需要,教会也不需要,虔诚的信徒若是站的太高,十字军的铁蹄就没法踏破腐朽城门,猩红的血液没法没过我的脚面,教皇也不会因沉沦血海中的恐惧将精神湮灭,假如站上最高点的是歌颂着正义与神明的夜莺,神光笼罩之处,便无死去的耶稣身下阴影。

可我不是夜莺,他们将我视作代表物的金丝雀,我的喉咙里永远无法唱出婉转动听的歌声来赞美光明,我无力无能。

砖石碎瓦罅隙间长出了向死而生的不知名野花,与我花园里那些娇嫩的名贵花朵从未相同,那是希望,那是坚韧,沼泽溪水腐烂凝滞气味充斥肆虐侵占鼻腔,我在地狱深渊徘徊,抬头,那儿是我的光,我的影,我的信仰,我的兄弟,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侧的人,唯一有资格被我仰望的人。

他走过了被十字军的铁蹄所踏成废墟的城池,他走过尸山所堆积成的腥臭血海,他无惧于那些为惩罚‘异教徒’的疯狂杀戮所抹杀了欧洲优雅的骑士风度的癫狂的信教者,他踏着地狱业火而来,就在此处,为拯救我于罄竹难书的罪恶中而来。

他才该是那个有资格站在主的身前祷告的人,而不是我。

我听见他的身后传来缠绵于煎熬中罪人的嘶哑悲鸣,我抬手想握住他向我伸来早已被他人撤去的绳子,我以为我终于能走下神坛。

可是他去了哪儿。

象征希望的野花被足底碾碎,再也没了生机。

纵使信仰破碎不堪,如同枯叶飘散,他也始终是我的支柱,我的,我的心上的无上的光。

现在,我的光死去了,连带着我的信仰一块死去了。

桌上的烛火明亮,到后来微弱的摇晃。然后天空微晓,第一束阳光穿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被切割成碎片打进瞳孔,刺的人眼泪直流,回过神,看到窗外有一只鸟扑棱的打着翅膀飞上云霄,不见踪影,只留下几片羽毛打着转落下来。

人们告诉我,带着怜悯与悲伤神色,那张面皮下所掩盖的究竟是嘲笑还是高傲,我已看不清了。

人们告诉我:范无咎已死了。

至此,烟消云散,徒留念想。

作者·演示角色

作者·演示角色我用我的假发给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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