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让路晏川愣了愣,跟平时的她不一样,她双颊潮红,微醺的双眸带着迷醉,被酒浸染过的双唇晶莹潮湿,带着诱惑的红,心神微漾。
“我们洗澡睡觉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诱惑的说。
舒暖却摇摇头,还变本加厉地把腿夹在路晏川腰上,与他团团坐,一本正经看着路晏川,浅笑道“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简直了……路晏川露出惯有的笑,“好啊,你要聊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她问,“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会跟谁在一起?”
“这个……”路晏川露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
舒暖佯装着打趣,“怎么?很难回答吗?”舒暖还是保持微笑着,但似乎有些心酸,并没有语气里那么无所谓。
良久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像泄气的皮球垂下双肩,喃喃道,“是刘佳妮对吗?”
路晏川板正她的脸与自己四目相对,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心里一阵心疼,“你很介意她对吗?”
她答非所问,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会结婚吗?”
她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路晏川自责极了,该死的,他既然让她陷入这种恐慌之中,“会。一定会。”他心疼的吻了吻她额头,像印了个承诺。
路晏川看着怀里安睡的小女人,心里亏欠至极,他在想如果今天不是她喝酒了,以她死扛的性子,是不可能会提起刘佳妮的,明明心里介意的要命却不说,连吃醋生气都不敢讲,怕自己嫌弃她吗?
他几乎都忘了,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父母对她好疼她,她这段时间来享受的温暖,都是来自于自己,如果自己离开她她还是一个人。
似乎该给她一份安全感了。
…………
夜里十点的机场,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舒暖拖着行李走出大厅,外头是无尽夜色,从上次喝酒谈话过后,舒暖第二天便去上海出差,出差这三天路晏川似乎更忙了,每次打电话总会含糊的应付着,发信息更不会秒回,更不会寒虚问暖,只能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回来再说。
夜色下城市格外安静,马路两旁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建筑,隐隐透过路灯,能窥见几分轮廓,车速快的将所有繁华丢进身后。
空旷的小区寂寞则愈加清晰,疲惫感涌了上来,舒暖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下车。
然而……
只迈出了一只脚,后面那只就怎么也下不来了。
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着,一个穿枚红色裙子的女人从后面抱住他,女人的脸靠在他结实的后背,看不清表情,可微微抖动的肩膀和在静谧的楼道里还是异常显著的细细的呜咽声,不难让人感受到,这个女人在哭。
只是这对男女不是路晏川和刘佳妮又是谁?
她好像回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是该进还是退?难怪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难怪他总是不正常,只是他何必要游刃在两个女人之间,只要他路晏川提分手,她舒暖还会死缠烂打不成?舒暖直觉的浑身冰冷,一种背叛的羞耻感直线上升,她不会让自己父亲的经历在自己身上重演,她颤抖的打开车里镜子,拿出口红优雅的涂起来,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扶手处的矿泉水拿着就下了车。
“啊!谁呀神经病。”被泼了水的刘佳妮有些愤怒的大骂,当两人转身的时候看到是舒暖,两人的表情各有千秋。
风,飒飒的吹过,夹杂着一丝丝的松木气息,带着她熟悉的味道,只是以前无比喜欢的味道,如今让她恶心的不行,舒暖胸腔起伏,浑身直抖,狠狠盯着他。
“分手吧!我成全你,也放了自己。”舒暖泪水缓缓弥漫上眼眶,心痛得喘不过气了。她颤颤地吸一口气抬头望天,脆弱身子晃了一晃又站稳。
“我很想抓住跟你在一起的温暖,不停的包容,理解,甚至加班加点的想早点赶回来,因为我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她轻轻地,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切,停了下来。
夜色静寂,泪水一行一行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隔着泪雾看向他,眼里再度浮现出怨恨,“可你呢?你做了什么?——路晏川?!”泪珠先滚滚而落,她强迫自己咬紧牙,终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撕开她最难以释怀的伤,“我舒暖就那么好欺负是不是?任你们欺负是不是。”
路晏川红着眼眶,脸几乎是狠狠抽搐了一下,男人整个身体紧绷着,手背上早已攥得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着她,下颌紧咬,分明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她穿着米色中袖西装,亚麻色轻薄直筒裤,微风将她头发微微吹起,她人便是泪流满面,同时对面的男人也渐渐眸光湿润,对视间,无数的欲言又止情感纠缠呼之欲出。
他再也看不下去,上前用力箍住她的手强制把她扛上了楼,对不起,我的迟疑不决,终究还是伤害了你。
男女力气太过悬殊,她挣脱不开,对着她的后背又打又抓,终于嚎啕大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
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很快消失在深夜的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