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松从刚才便发现了父亲所处的形势对他不利,因此才快速地将战斗结束。
“砰!”
磐松的衣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灰尘。
顿时,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向弯刀男子发出了挑战。
弯刀男子也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后又平复下来,他明白面前这小子是来帮助父亲的,虽然对他之前的表现有些惊讶,但他也不会怕上这小子,冷哼一声,算是应下来了。
父亲递给了磐松一个眼神,意思叫他小心。
磐松微微点头表示会意。
两道冰冷的目光互相撞击,弯刀男子与磐松双方的气势猛然迸发,看上去,磐松的气势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父亲虽然也有些惊讶,但也不想分神,当下紧盯着远方骑在马上的木子佳润,那人似乎就想骑在马上不想下来了,看来是想利用自己手中的弓箭和磐松的父亲打游击战。
“铮、铮. . . .”
磐松手中的的棍子已经和弯刀男子手中的弯刀碰上了,一次次的对拼,似乎都会在武器上面激起一些零星的火花,周围甚至有着气劲荡出。
两个人手中的武器不断挥舞,身体运转的节奏似乎也和武器挥舞变得一致,每一次对拼,每一次攻击,都无比精湛,似乎让人找不到破绽。这便是基础境界巅峰之间的对决,基础境界巅峰,就是人器合一!
父亲看到弯刀男子并没有用武技和磐松对抗,就暗自地松了口气,可能是这个男子不屑这样做吧,要不然如果弯刀男子将武斗技能用出来,那六级武技是远非磐松所能抵挡的。
磐松暗自咂舌,这个弯刀男子不愧是六级战士,即使是磐松的双项都达到了四级,将沉服脱了下去,但抵挡起弯刀上所传来的力量还是很吃力,而且他的速度也是丝毫不逊色于磐松,虽说他是基础境界的巅峰,但已经隐约有些入芥的味道,如果再给他些时日的话,就有可能达到入芥之境!
因此磐松和他打起来是十分地吃力。
而在父亲那边,那个木子佳润一直在和他打游击战,凭着他的马上箭术,一直在和磐松的父亲绕圈子,如果是换做其他没有领会入芥之境的人来,恐怕早就被射了好几箭了,但即使是这样,磐松的父亲也无法追赶上木子佳润,虽然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
随着战斗的持续,弯刀男子是越来越震惊了,眼前这个穿着灰白色麻衣的不起眼的少年,力量与他竟然快要差不了多少了,虽然每次对拼看起来都是自己占上风,但这小子的棍法即使是比起他的刀法也毫不逊色,虽然磐松的力量还差点,但却能够一次次地抵挡住自己的攻势,他那根玄黑色的棍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自己的弯刀都有些卷刃了,但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下,都不能在棍上留下一点痕迹,面对这样一个少年,在震惊的同时,也让他无比地郁闷。
此时,两边的战场相较之下就是磐松这边比较激烈了,因此大多数人的目光也一直留在磐松这边。
忽然,磐松眼中精芒一闪,全身运行起控气法,气势大涨。
手中的赤原快速地向着那弯刀的上方间隙处袭去。
此时此刻,他终于抓到了弯刀男子的一个破绽,顿时毫无保留地将之前一直隐藏的入芥之境的威力爆发了出来,以那妙到毫巅的棍法直向弯刀男子的胸腔袭去。
袭敌,便要做到出其不意!
眼看着,如果这一棍上去的话,这弯刀男子就活不成了。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大喝。
“磐松,小心!”
木子佳润的了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已经将弓弦拉到了极限,随即扣弦的手指轻轻一放。
还没等棍子落到弯刀男子身上,就发出了一道穿刺声。
那羽箭带着呼啸声,以难以匹敌之势向着磐松的胸膛袭来,仅仅是略微停滞了一下,便狠狠地刺入了磐松的心脏。
狠狠地将磐松的心脏,最终却靠着他强硬的体质,没有贯穿磐松的身体,在穿透的那一刻,他却感受到箭头的力量牵动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全身的肌肉紧绷,那心脏,竟然就那么一点点,随着羽箭的穿透,撕扯得发生了形变。
随后,心脏迸裂!甚至让磐松没有感觉到它的最后一次跳动,便这么崩裂开来。
这时,他还处于心脏洞穿之后的僵硬状态。
将头缓缓地扭了过来,他的目光就这么迎上了父亲的目光。
那目光,是这么的绝望、痛苦。
两道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就是一个永恒。
多年以后,你是否还记得,我降临的那一天,你的眼里只倒映着我的色彩?
那一刻的轻啼声,是否还在你耳边清晰地回荡?
还记不得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青石小道?
感觉到从脑海深处传来的沉重喘息声,磐松忽然发现,他对这世间竟有如此多的依恋。
随着眼前景象的模糊,他的意识也随之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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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眺望远方的韩枫突然眼皮一跳,心里似乎有一道阴霾蔓延开来。(注:阴霾即为haze,此学院便为哈泽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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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觉胸口暖暖的,似乎流失的正一点点回来。
那种熟悉的律动,在之前胸口的那处空缺,又在一次次微弱地跳动着。
他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却竟然找不到感觉不到眼睛在哪里。
“难道我还没死透?”有一道意识这样思考道,不过当下它也确定了,自己至少还能思考。
突然,大量的信息如同泉水般向磐松涌来。
猝不及防下,磐松的脑海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消散。
意识渐渐恢复的磐松,吃惊地发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不知名的陌生信息。
此时他也做不了什么,于是便开始阅读这些信息。
随着阅读深入,磐松越来越震惊。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死了。
体内的那棵紫红色树木在危急关头,移动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充当了自己的血液循环,也就是成为了自己的心脏。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现在的心脏确确实实就是一棵树,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是这棵树暂时封闭的一个空间内。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次生死经历间,迫力将他身体最深处的潜能给激发了出来,从而致使血脉进化!
血脉!这个对于磐松来说神秘而又陌生的词,却是硬生生地出现在磐松面前。
这棵树的力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刚才涌入的大量信息中,有一部分便是关于磐松进化的信息。
很久很久之前,远古时期(斐比迪成立帝国之前),就有了气宗这一脉,他们浩瀚、神秘,行事非常低调,只有少数人知道有这样一个族群存在。
但凡是了解过这个族群的人都明白他们的实力可怕,没有谁想去招惹他们。
在这一个强大的族群中,却还有着更强大的存在,这样的人,称为气尊!
堪称完美体的身体,血脉的力量不知比普通气宗师强横上多少倍,据传,即使很少修炼,稍加努力,气尊的成就最低也能达到巅峰战士等级,也就是九级战士。
九级战士,这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企及的高度,对于气尊来说却是很简单。
当然,这样逆天的血脉,在气宗一族内所产生的几率也是非常的低,甚至不会高过万分之一!
千百年来,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物,一般只要有气尊诞生,那么他就绝对是族群族长。
如果拼命地努力,最终达到圣域的高度,也不会无比艰难。
圣域!比起巅峰战士,他的高度不知比之高上了多少倍,许多人一生都卡在了九级巅峰的境界,而无法达到圣域。对于常人来说,更是飘渺、虚幻的。
有些人,一生中即使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因为悟性不够,天赋不够,血脉的力量较为薄弱,却永远也不可能攀到圣域的高度。
但气尊,只要你肯付出,就能得到与超出常人许多倍的回报。
这便是气尊,这样一个强横的血脉!
作为气尊,不同的实力有分为层次的。
分别为第一层次,由紫色来代表,第二层次,由蓝色来代表,第三层次,由绿色来代表,第四层次,则由白色代表。
而现在的磐松,便是处于最初阶段的紫色层次。
磐松渐渐找到了身体的感觉。
许久,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他,身处在一片树荫的草地上,看来体内的紫红色树木已经将自己从封闭的空间内移出来了。
静静地躺着看周围的风景,听着那悦耳的鸟叫声,磐松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激荡。
感受着那一直未曾离自己而去的新鲜空气,磐松顿时产生了一股新生的愉悦。
似乎,这个世界在他的眼前更加地明亮了。
他这一躺,竟是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 . . . . .
父亲静坐在大堂上,双手已经沾满了黑色的淤血,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此刻的他,无比地平静,但眼中却是一片死灰。
“怎么会呢?小松怎么会一下子就消失了呢?”希尔爷爷在大堂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为何?为何你当初要如此倔强?”他心里在不断盘问自己。
“你丢走了她?难道还要害了他也离去吗?一个男人,为何要这般软弱?”这心中的嘶吼,却又是那么的无力。
“父亲。”
一道平淡无奇,却又听了不知多少年的声音传来。
“干什么?”呆滞的父亲下意识地应道。
随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变得僵硬。
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了萧索、坚韧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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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遇到紫红树以及那棵树替代了自己的心脏简要地说了一遍,隐瞒了有关于气尊的事情后,磐松的父亲也是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儿子回来了就好。
而仇家,除了被木子佳润骑马逃走了之后,其他的人一一被父亲斩杀!可想而知那时的父亲有多么疯狂。
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随后,他郑重地说道。
“磐松,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这件事,原本是要等你长大一些才告诉你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我相信你能够镇守住这个秘密的。记住,它非常地重要”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知道我们的家族吗,其实它并不是在一千多年前诞生的,而是远在四千多年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雪荆帝国,也就是初始帝国创立的时候,它便诞生了,要是追溯起来,也有五千年了吧。”
“而我们的始祖,他并不是一个风系的圣域魔法师,他的全名....”
语气中充满了骄傲,那种从不曾丢过的荣耀,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
“风晨·斐比迪!”
第二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