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之时,燕迟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云桑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燕迟“云姑娘,同乘一辆马车如何?路上也可聊聊案情。”
岳凝瞧在眼里,捂着嘴偷笑,心里门儿清自家七哥那点少年心思。
没等云桑和燕迟再多说,她就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秦莞身旁,挽住她的胳膊,脆生生道:
岳凝“我送小碗儿回去就行,七哥你和云姐姐一起回去吧!”
云桑抬眸,正巧对上燕迟那满含期待的目光,略一思忖,轻轻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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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燕迟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云桑微垂的睫羽上。
燕迟“秦莞的验尸手法,不似寻常医女。”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探究。
云桑指尖一顿,抬眸看他,眼底波澜不惊:
云桑“世子何出此言?”
燕迟“她剖验时的刀法精准,连军中仵作都未必有此功底。”
燕迟直视她。
燕迟“云姑娘与她相熟,可知她师承何处?”
云桑唇角微扬,语气淡然:
云桑“药王谷弟子,各有所长。世子若好奇,不妨直接问她。”
燕迟眸光微沉。
她分明在避重就轻。
沉默间,忽然想起大长公主提及的儿时往事,那枚被他硬塞给她的玉佩,此刻想来竟有些烫手。
他喉结微动,竟鬼使神差地添了句:
燕迟“就像……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清。”
云桑一怔,随即明白他指的是那桩指腹为婚的戏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云桑“世子说得是,那时年纪尚幼,不过是长辈玩笑,当不得真。”
她刻意忽略了“玉佩定亲”的细节,只淡淡补充。
云桑“都过去了,不必挂怀。”
燕迟松了口气,却又莫名生出些微失落。
恰在此时,马车忽然颠簸,云桑身形一晃,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手腕。
掌心触及的肌肤微凉,却让他指尖蓦地发烫,如当年被塞回玉佩时的仓促。
云桑“多谢。”
云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袖中药香掠过他的鼻尖。
燕迟收回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残留的温度,喉间发紧:
燕迟“你护着她。”
云桑知道燕迟说的“她”指的是秦莞,她面色未改,只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轻声道:
云桑“朋友之间,本该如此。”
朋友么?
燕迟垂首,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
那他日后,又能不能成为让她拼命相护的朋友。
燕迟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燕迟“对了,说起秦莞,我方才见她对沈毅似乎颇为赞赏,云姑娘对沈毅可有了解?”
云桑听到沈毅的名字,神色平静,目光坦然地看向燕迟:
云桑“沈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心怀百姓,刚正不阿。当年他查办案件,一心追寻真相,却因此得罪权贵,落得那般凄惨下场,实在令人惋惜。”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和敬佩。
云桑“他不畏强权、坚守正义的风骨,值得敬佩。”
燕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云桑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更多的情绪,可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丝毫躲闪,只有对沈毅真切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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