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目光转向燕迟。
少年将军眉目如刀,刚刚对霍甯的敌意未散,却在看向云桑时,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
秦莞微微挑眉。
秦莞“看来……有人动心了。”
她并不意外。
云桑那样的人,清冷如霜,却又比谁都通透。
她不屑于虚与委蛇,却也从不吝啬对值得之人的维护。
比如她,比如燕迟。
秦莞“可惜……”
秦莞垂眸。
云桑看似冷情,实则比谁都重诺。
她曾说过,此生只愿与毒物为伴,不问世事纷扰。
可燕迟,偏偏是搅动风云之人。
他的战场在朝堂,在边疆,在权谋与鲜血交织的漩涡里。
而云桑,她曾说过,她只想守着她的药草,做她的闲云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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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送我的?”
秦莞站在廊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副崭新的鹿皮手套。
触感柔软,却坚韧异常,内衬还绣着几株极小的药草纹样,针脚细密,显然是精心缝制的。
她抬眸看向云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云桑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微微颔首。
云桑“验尸时用。”
她顿了顿,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锦囊,指尖轻挑,露出里面一排细如发丝的金针,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云桑“金针淬了药,可验毒,亦可防身。”
秦莞怔了怔。
这副手套,这囊金针每一样都恰好是她查案时最需要的。
云桑竟连这都想到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在义庄验尸时,指尖不慎被腐尸的骨刺划破,云桑站在一旁,眸光微沉,却未多言。
原来……她一直记着。
秦莞握紧手套,唇角微扬。

秦莞“云姑娘这是怕我验尸时再伤着手?”
云桑侧目看她一眼,语气依旧平静。
云桑“物尽其用。”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
云桑“你若死了,这案子会麻烦许多。”
秦莞轻笑出声。
这哪里是怕麻烦?
分明是云桑式的关心。
她将手套戴上,尺寸竟分毫不差。
秦莞"桑桑。"
秦莞突然唤道。
秦莞"我这般唤你可好?"
云桑指尖一顿。
人人都称她"云姑娘",连燕迟也是。
除了父母和,年长的长辈,很少有人这般唤她。
云桑"随你。"
她别过脸,却在转身时轻声道:
云桑"阿莞。"
秦莞眼睛一亮。
这两个字从云桑口中说出来,清冷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秦莞"桑桑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云桑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云桑"不过是副手套。"
秦莞"可这是桑桑送的。"
云桑脚步微滞,耳尖泛起一丝薄红。
云桑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远处的燕迟,又收回。
云桑“走吧,义庄的尸首还等着。”
秦莞点头,将金针收入袖中。
指尖触及针尖的凉意时,她忽然想起药王谷的初见。
那时的云桑,也是这般,冷着脸丢给她一瓶伤药,说:
云桑“别死在我面前。”
如今看来,她从未变过。
外冷,内热。
秦莞抬步跟上,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份礼物,她很喜欢。
……
……
完啦,燕迟对不起,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