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趟南都。”
话音刚落,傲零似还没有反应过来阡陌话中之意,便见阡陌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这是怎么了?傲零不难感觉出阡陌似乎有些着急。
然对于他来说,答案暂时得不出,可要得出答案也是不难,他也跟随而去。
一夜之后,天亮,一个白衣女人就河里掬了水,漱了口,洗了脸,又将裙摆高高挽起,在腰部打了结,露出里面的亵裤,袖管为挽到了肩上,露出两根白皙削瘦的手臂,秀长的头发被高高挽起,扎成团子,用布条固定。
青颜这一抬头,便见十四变了模样,瞧她这样子,似有壮士断腕之势。
不过她这副样子似有些不妥。他尴尬地别开头:“姑娘,你还是先将袖管裤管放下来吧!”
十四自是知道青颜尴尬的地方,可她又不在意,而且广袖长裙的,太不容易活动了。
“你是想待会儿我爬的时候踩到自己的衣服摔下来吗?”
这样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青颜不再说什么,只是不敢往十四的方向瞧去。
然后,十四有撕了一些细布条,将手指缠住,防止待会儿被石头磨伤。
准备就绪后,十四便朝昨日看好的攀爬点走去,青颜急急跟上。
悬崖虽然不是很高,可爬起来的难度却很大,常常爬到一处找不到立脚点。
不过爬了几米高,竟已花了大半个时辰。十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不断地有汗水渗出。
青颜为了防止十四不慎摔落,便在十四后面护着她,时不时地尴尬触碰,而十四有把自己整的如此开放,正是死死折磨着他的道德神经。
十四突然停住了活动,低着声音问道:“有匕首吗?”
青颜一时不解,这爬的好好的,要匕首做什么?
一探头,他不禁咋舌,一条一丈多长的蛇就在一丈开外,正仰着头,吐着蛇信子与十四“深情”对望。
说是蛇,这蛇却长得奇怪,红色的鳞片,蛇头竟与人有几分相似。
他不由佩服十四,即使是他碰到这样的一条蛇也会吓住,更何况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如果他们往下退的话……
“没有吗?”
见青颜没有应答,十四有些失望地应道。
有倒是有,可若他将匕首递给她,怕是会惊了蛇,要是被咬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看那蛇头,露出来毒牙,怕是一条有剧毒的蛇。
“我们还是退下去,绕着过去。”青颜提议。
十四却道:“这条蛇是罕见的烛九阴”
烛九阴在神话里出现过,传闻是创世之神之一,人面龙身,阴阳眼,通地狱。
不过这些不过是神话里记载,但在医经中也有记载,蛇相倒是与神话里几分相似,可它的药用价值极高,它的鳞片磨碎可制成上好的创伤药,传闻只要将鳞片粉末撒在伤口,伤口瞬间便可愈合。蛇肉更是大补药,隐藏在牙齿的剧毒,应用得当可成为万种毒药的解药。
只是这种蛇极为罕见,一个以捕蛇为生的人,一辈子也可能见不到一条。
此时她见到了,若能将它抓捕,制成药,想来日后定是有用。十四想到的是为阡陌所用。
“它浑身可都是上等的药材。”
想来在别人眼中可怕毒蛇,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是上等的药材。
“我来。”
抓蛇这种事自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来做。
烛九阴罕见,也就是说人们对它的了解甚少,若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失去性命。
以十四的性子,自不愿意别人因为她冒险。
“把你身上能够防御的武器给我就行。”
“可是……”
“会惊到它的。”十四依旧轻轻地蠕动唇瓣说道。
青颜见十四非常地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防身的匕首轻轻地放到十四反手到背后的手中。
十四终究还是低估了烛九阴的聪慧程度和灵活程度。
她的手才握住青颜递过来的匕首,那蛇猛得扑了过来,嘴巴长得很大很大,她本能地一惊,从半壁处掉了下去。
烛九阴扑过来后,又顺着峭壁的缝隙爬了进去。青颜急急地转身,想要抓住十四。可十四已然落入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而那个人他在昨日刚见过。
掉下去的那一刻,十四是早有了骨折的准备。
他们爬得并不是很高,可掉下来虽不致命,伤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此时阡陌竟然出现了。
阡陌揽着十四的腰身,踏着几个落脚点后稳稳落了地。
对于受到了惊讶,十四更加意外他的出现,仿佛命中注定般,她有危险,他便会出现。
一时间,落了地后,也不知将他放开,而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呆呆地望着他。
“你怎么出现在这儿?”十四有些意外地问道。
阡陌眉头微皱,将她那袖管裤管都放了下来。
昨夜,它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霍宅,不想她不在。以为她也中了毒,便去了医馆,好在陪她去过几次医馆,医馆的大夫认得他,便告知了她的去去向。这才赶到了这儿,就见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处一痛,莫名地有些害怕。
他仿佛明白了,在听到傲零说起南都水有毒时便无法冷静,定是怕她出了意外。
“为什么爬那么高?”语气中竟有些责怪。
十四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荡出了浓浓的笑意,一下紧紧地抱住他:“你在担心我?”
他在担心她?是的,他在担心她,他担心她会受伤。
“不准再做那么危险的事。”阡陌沉着声音命令道。
听在十四的眼里,那是浓浓的爱意,只是阡陌没有自觉。
十四轻轻地应了声,然后将他放开,细细地打量起他,直到确认在她见不到的两天里平安无事,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青颜从崖上跃了下来,对阡陌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不想阡陌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竟是警告性的杀意。
他微愣,不记得他何时得罪了他。
又见一旁的十四,脸上是不同之前的冷淡,而是丝丝的笑意,却有着浓浓的快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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