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洗了个澡,一出门刘耀文就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冷不丁来了句:
刘耀文你早点睡,给我留点位置就好。
宋亚轩小幅度点了点头,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进了里头。
刘耀文这个澡洗得格外久,宿舍门的隔音并不好,宋亚轩躺在床上都能听到淋浴的水声,夹杂着远处的虫鸣声。
上一天课真的很累了,他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要睡不睡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催眠的水声终于停了,宋亚轩往里躺了躺,留出暖了一些的位置。
被窝猛地变得有些凉,他的体温就显得很是热了。
太困了,他就闭了闭眼。
——给刘耀文留了一根神经。
门开了,刘耀文走了进来,特地放缓了脚步声,大抵是怕吵醒他。
宋亚轩没睁眼,通过声音判断刘耀文在床边站住了脚。
刘耀文宋亚轩儿?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试探他有没有睡着。
宋亚轩犯懒也不想理他,刘耀文就低垂着眸,看了躺在床上的人好一会儿。
确认宋亚轩睡着了,他才转身又走了出去,到阳台去了。
宋亚轩……嗯?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床边空无一人。
正疑惑呢,阳台就传来了刘耀文的声音——
刘耀文嗯,今天症状轻一点,就是感觉有根神经胀痛。
刘耀文时间比较短,可能两三分钟动作不了。
刘耀文完全匹配的伴侣能做的……
他顿了下,继续说:
刘耀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宋亚轩皱了皱眉,不自觉想起今天刘耀文搁那耍帅的事。
他还以为是孔雀开屏。
现在这么一听,又好像没那么简单。
是特里顿星综合症的症状吗?
困意全无,宋亚轩枕着手,静静听着阳台的动静,看着头上的木板若有所思。
电话声很小,刘耀文也没开免提,他只隐约听得到对面一直在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刘耀文才问道:
刘耀文我妈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对面默了默,半晌才说了些什么。
宋亚轩也没听清,正打算起身就听到刘耀文打了个喷嚏,嗓子有些哑道:
刘耀文她拿我做实验我不怪她,但我一个就够了,她不该再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说着,他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刘耀文我是她生的,怎么处置当然她说了算。
大概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对面声音大了点,宋亚轩隐隐约约听到“还小”“疯了”“虐待”“死”这些词。
和对面这么激动的情绪相比较,刘耀文就很冷静了,只沉声道:
刘耀文行了,都过去了。
刘耀文只能说……
他停了下,有预感似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玻璃门。
里面拉了床帘,他看不到那人。
不然就能看到站在门后的宋亚轩不自觉抬起手,悬在空中。
他收回视线,睫毛投下剪影,眸中的情绪晦涩不明。
刘耀文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对面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知道对方是心疼他的遭遇,他也不想让对方心寒。
但他毕竟也不是多会暖场的人,只能笑一声,又说:
刘耀文没有这些破事我可能也遇不上他。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释怀。
刘耀文我觉得也不算亏,不是吗?
他反问道。
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对面默了几秒,宋亚轩听到他说:
??百分百匹配,就算没有这些破事你们也错过不了。
??你在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