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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安迷修这一离开就是六年。
虽然我和他分在一个班,同一个寝室,却再也没有了过多的交集。无非是交作业提醒一下,东西掉在地面上捡起来一下,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嬉笑打闹。找我麻烦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我主动挑事也没有人再敢反击。学校的舆论隐隐约约说着安迷修在保护我。可是我的尊严在拼命挣扎,这场冷战我绝对不会输。
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惩罚我,过几天就会主动找我道歉,又和我回到以前冤家的状态,我就这样静静等着,等着他消气又回到我的身边来。几天后,奈何我沉不住气,主动刁难起他来,希望他可以像过去一样怼我,好歹我也会感觉好些。
可是我错了,面对我的顽劣的态度,他非但没有回击,反而低眉顺眼地从我身下的缝隙里溜走。无论我离他有多近,他的余光从来不会在我的身上停留零点一秒。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无理取闹的请求他回到原来的样子。无名火在心中越烧越旺,我也不想去熄灭,就这样任它蔓延着,烧灼着,把我对安迷修的好感烧的连渣也不剩,在傍晚的凉风中灰飞烟灭。
房间里我偷偷打印的他的照片无聊时写给他的信被我翻了出来,一张又一张,在我面前堆叠起了一座小小的山峰。我从管家那里要来了最好的打火机,举起的手攥紧了冰凉的打火机,手心的温度渐渐改变了打火机外壳的温度。
按下按钮,火苗从小孔中蹿出,在昏暗的空气流动微弱的房间里,跳动着。金黄的火焰散发出强烈的火光,一圈圈散开,消失在黑暗中。我颤抖地拿起相片,明明连一克都不足的东西,在我的指尖却显得如此沉重,一点点靠近温度高到可以烧灼一切易燃品的火焰,照片的边缘渐渐变得焦黑,变得卷曲……
我还是做不到,手指松开打火机,火焰瞬间化作几块橙黄的碎片,如同玻璃样破碎开来,碎在照片的右下角,不复存在。
“呼……”
我长呼一口气,浑浊的空气从嘴唇的缝隙里涌出,大概是如释重负了。
可是什么也没放下。
最后那些东西,还是被我原封不动的锁回了柜子里。看着深棕色的柜子,祖母绿的宝石镶嵌在把手上,像极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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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成绩虽然相近,明明可以靠公款出国留学,他却选择了留在国内上大学。他却选择了远离我。
国外的环境很好,我和哪里的人相处的也不错,在大学里我认识了温袅。她是不折不扣的美国华裔,她的父亲正好和我们有一项合作,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牵上了红线。
二十四岁那年,我读完博士学位,和温袅一起回国。回国当天,父亲办了宴席。宴席上,世界各地的商业精英,名门贵族都在为我的获得优异的学位而庆祝。或许,都在为我和温袅的这门婚事在庆祝。
宴席结束的最后一段时间,父亲站在五百平米会厅的中央,手里拿着麦克风,沉稳的念着我的名字,却丝毫掩藏不住他的激动。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雷狮我的儿子,此刻我宣布你继承了我们雷家的雷王星企业。温袅正式成为你的未婚妻。”
可是我从未期盼过这一刻。
从父亲闭上嘴的那一刻,我才彻彻底底明白,那有什么无名火被我对安迷修的好感烧尽。那无非是我对的固执性格的愤怒,我无数次想要放下尊严去和他坦白,却被那无用的固执绊住了脚。
我这才明白,安迷修从来没有被我赶出过我的心房,只是被我埋藏了起来,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而已。此刻父亲的话像利刃一般,不但没有划伤我,的心脏,反而将我覆盖在安迷修身上的层层封锁逐一不漏地斩破。
原来一直存在于我心底的,不是什么温袅,是他,有着柔软棕色发丝,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像个骑士一样笨拙又执着的--
安迷修。
“抱歉父亲,我拒绝。”
温袅刚刚还挽着我的胳膊被我甩开,也许是我太过用力,她几个踉跄险些摔倒,旁边的人连忙过来扶住了她娇弱的身子,皱起眉头指责我的不是。
“对不起,温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丢下一句话,我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和反对,转身离去。站在门口我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如同当年对安迷修下命令一般强硬道:
“哦,对了。谁追上来,我让他好看。”
冲出酒店的大门,我不明白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我放慢了脚步,看着黑曜石一样的夜空发呆。
“雷狮。”
他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温暖的和当年一样。
他轻轻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低声道:
“对不起。”
然而这一切只是阴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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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先别说话,我们上车,离开这个地方。”
这家酒店处处都安着监控,能够掌握我的一举一动,而且我认为我的父亲胆子可没那么小,定会派保镖追上来,现在最好的计划不过是远离这个把我当做傀儡把玩的鬼地方。
我抓住他的手腕,像车快步走去,他乖巧的不像话,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寸步不离。
“雷狮,已经很远了,别开了。”
大概半个小时的最高时速行驶过后,安迷修终于开口了。见我不回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我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却没有任何效果,心脏渐渐变得难受起来。
“安迷修……”
我的嗓音略带哭腔,有些沙哑,清列的嗓音此时此刻却像被沙砾和尘土包围的露珠。
“我在。”
他轻抚我的手背,嗓音还是如此的让我想要依靠。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就离开我,连答案也不给我。”
我依旧紧紧踩着油门,捏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些,身子也开始颤抖。
“不为什么……”
“回答我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再听那些敷衍我的话了,你欠我……你欠我一句话。”
“说出来好不好……”
无用的尊严与顽固被我碾烂在泥土里,我调整呼吸,以最低的姿态向他请求。
“……”
长达三秒的沉默,让我的心脏彻底变得冰凉。
“那我说吧,”
“安迷修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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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温袅避开我在房间里接了个电话,我清清楚楚地听到
“安排安迷修来安慰雷狮然后在公路上放一辆失控的汽车,在车祸发生之前把雷狮拉下车。”
“放心,罪名可以建立在工厂检验不合格的理由上。”
“嗯,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他在一起了。”
现在想来温袅对我所谓的神情只不过是近乎病态的爱罢了。
那,就让你们承担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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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安迷修边说边解开了安全带。
我踩紧了油门,又提快了速度,向温袅安排的地方快速驶去。
“我”
面前的急转弯突然出现了一辆汽车。
“爱”
刺眼的亮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他向我扑来,紧紧抱住我的身躯,温暖有力的掌心护住我的头,全身都被他保护着,唇部传来软软的,温暖的触觉……
最后一个字就这样消失在了剧烈的撞击声和爆炸声中……
我的手臂和肋骨由于强烈冲击而骨折,脸庞因为安迷修的保护没有丝毫的损伤,头部受到撞击后记忆功能损失,心脏病突犯,再没有任何大碍。
安迷修却身负重伤,濒临死亡,身体器官多处因为车上的零件和碎片损伤,头部损伤尤其严重,只剩下心脏还在跳动。医生走出手术室,摇了摇头。
我和安迷修的体体质相近,父亲就将他的心脏移植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重生了,身体健康,不必再为心脏病痛苦。
他逝去了,再不醒来,不必在为我而担心。
我也再也没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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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温故城亲手将温袅交给了我。她笑的灿烂,泪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好在妆容防水,否则妆早就被哭花了。
我也笑着看向所有人,面对格瑞疑惑的神情也丝毫没有改变。
他走了,我不必要流露出我真是的情感了。
那份温柔我只能深藏于我的心脏里了。
-E-N-D-
我枯了……
我干嘛要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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