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登格鲁竟然宣战了。”
德雷克狠狠地捶向桌子,桌上的文档和钢笔微微颤动,无声的宣泄着他的愤怒。
“一定是格瑞那个该死的家伙,暴露了行踪!当年就不应该把他留下,随便抓个人当做替身就好了。”
他懊恼的抓了抓油腻的头发,嘴里埋怨着格瑞的不是,脏话连天。
深绿色的墙壁上挂着麋鹿的头骨,看起来威严庄重奢侈繁华,实则也不过是一副空壳而已。德雷克盯着鹿头黝黑的眼洞,满脑子都是对于格瑞的愤怒。他将烟蒂用力地按在水晶烟灰缸里,龇牙咧嘴地向身旁的女人喊道:
“去给我把格瑞那个无用的混蛋叫来!我要让他尝尝我的手段!”
女人抖抖索索地跑出了门外,德雷克的愤怒让她感到害怕,如果自己不小心谨慎一点,指不定今晚就会丧命。好在她已经在皇宫里生活了多年,繁杂的路线对于她来说早已是记得滚瓜烂熟。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格瑞的房间,敲响了铃铛。
“格瑞殿下,德雷克大人传召您。”
“嗯。”
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女仆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没事了。格瑞打开门,垂眸看了看眼前的人,开口道:
“走吧。”
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件事的到来是他预料之中,毕竟德雷克这种贪婪的家伙这个国家里比比皆是,他早已经习惯了。白色的发丝垂落在眉间,一双眼睛像是藏在雪地里的星星,若隐若现给人神秘的美感。黑色的披风落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镶嵌着亚历山大石的腰带束紧了他的腰部,身材的曲线可以说是近乎完美。长筒马丁靴包裹着他的长腿,别在腰间的长剑被他轻轻按压,使长剑不至于拖在地面上。
女仆惊讶的微微张开嘴,面前君王的盛世美颜无论看多少遍依然会让她惊叹不已。奈何她这卑贱的血统配不上对方皇室贵族的身份,她只能转过身来,一面给他引路一面暗自感叹基因的力量。不过,嫁给他这种被人把玩的“物品”,又有什么意义。
女仆打开门,向她砸来的东西让他猝不及防。她本能的抬起手来护住自己的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睁开眼只见身后的人伸出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茶杯。
“德雷克,皇室家训没有交过你如此无礼的对待他人吧。”
“我轮得到你这个废物指点?!”
德雷克拍桌而起,插在笔筒里的钢笔上的羽毛随之颤抖,和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女仆如出一辙。毫不夸张的说德雷克眼底的怒意简直可以生出火花来,随时可以将面前的人燃烧殆尽。
“出去。”格瑞低声道。
女仆愣了愣抬头看着已经站在她身边的格瑞,德雷克没有发话,身旁的君王的命令她不清楚是否能够听从。她不想丧命于今晚。
“这种机密还轮不到你听。”
对方的语气又强硬了几分,女仆不知所措。
“没听到吗?叫你滚出去!”
德雷克肥胖的手指指向女仆,脸庞上的肥膘随着骨头的运动而乱颤。那副模样实在是让格瑞厌恶极了。
“好的大人。”
“格瑞,你知道你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吗?!”
女仆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德雷克张开唇,松开了嘴中的烟蒂,理所当然的的模样看起来如此自然。格瑞没有开口,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就凭这一条罪行我就可以把你关进监狱!”
“那么您所犯下的罪行呢?需要我公之于众吗?”
“别给我绕开话题!说,你是不是受了登格鲁的贿赂!拿走源契石这次计划只有你,神近耀和我才知道,别人不可能想到会使我们!”
“可笑……”
格瑞答非所问,从鼻腔里哼出两个音节。不用严刑拷打,德雷克这一副贪婪的模样已经告诉了世人答案。格瑞只能在心底默默讽刺这位大臣的愚蠢。
“因为你犯下的错误,我国又要损失多少名大将!要知道,能在大陆上雄踞一方的国家,只有你这一位王子不肯好好学习剑术!”
德雷克痛心疾首地斥责着格瑞的不是,可是只有格瑞自己才清楚德雷克从来没有给他安排过什么剑术课,即使有那也不过是为了混过民众的眼睛。好在神氏家族世代效忠于守望族,忠心无人能比。比格瑞大出八岁的神近耀瞒着德雷克亲自教他剑术,这才有了他如今过人的身手。而至于他口中所谓的“大将”,也不过早在他营造的腐败氛围中忘却了自己的使命。
“明天我就把你囚禁入皇家私人监狱,消息不会外流,不然会损我国尊严。你可真是个废物!”
格瑞仍然面无表情,同样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德雷克以此为借口把他关进监狱,不会引起贵族们的反对,消息不外流只是为了让人民们相信德雷克这位大臣依旧好好服侍着他们的君王罢了。这样一来,格瑞被囚禁,没有贵族反对,腐败臣民的支持,掌控国家的权利就完完全全落在了他手心。
下的一步好棋啊,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