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叔坐上了去昆仑的绿皮车,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感觉特别新奇,我以前跟母亲做过大巴车,但是一只没有机会坐火车,
没想到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却是被驱逐出来的,我没有一点激动,有的只是丝丝的心痛,尽管我还小,但是我懂得被人赶出来的辛酸。
我坐在座位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象有点萧条,就跟这个萧条的月份一样,车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他们都有些慵懒,有些人随意闲聊着。
三叔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三叔,我……”
我此时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三叔,但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听到我的呼唤,三叔转过头看向了我。
“我……”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看到我的犹豫不决,三叔说道。
“跟着你走真的能救我的命?”不知怎么的,我就问了这句,问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生怕三叔会生气,可是他并没有生气,他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的命,谁都救不了,唯有你自己。”
三叔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是听到后一句,我焦急的心又冷静了下来,我不解的看着三叔。
“你的命格很奇怪,有些地方我也看不懂,但是,你们那个村庄不太安宁,若你继续待在那个地方,那儿的极阴之气会影响你的意志,对你不利,
我带你出来换个环境,让你透透风,还有昆仑的炼丹阳火能帮你控制你体内的那两位,他们若能为你所用便是你之大福。”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们能否为我所用,我只在乎我能不能活命,听三叔的话昆仑的炼丹阳火能压制他们两位,只要他们不逆反,不反噬我,其他的我便不在乎。
三叔看着我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最近你仔细观摩阴阳秘术论吧,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问我。”
看三叔又要闭眼,我忙问道“三叔,赶尸匠很厉害吗?”想起逃走的赶尸匠以及他最后留下的话,我不禁有点担心,他实在太可恶,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到这话三叔也脸色变了,显然他也对放走赶尸匠耿耿于怀,好在他镇压了鬼曼童,也算是重创了赶尸匠,否则那家伙又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沉思了一会,三叔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你要知道人无完人,每个行业里都要好人和坏人,道门也一样,但是不能因此判断那个宗派的好坏。
心中执念不同,所求自然也不同,有些人想要力量,有些人想要长生,有些人想要金钱,权利,心中执念什么,往往会一念而成魔。
赶尸一脉也算正宗道家分支,他们兴起的历史也不短,有段时期他们的强大甚至快赶上昆仑,茅山,近几年虽说衰落了,但底蕴不容小觑。”
从三叔口中也大概知道了道家分支的情况,道家正宗有昆仑,茅山,天师府,赶尸一脉,还有苗疆蛊道他们虽说不是道家正宗,但他们也一样恐怖。
赶尸曾经强大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一个前辈发明了焚阴术,炼制了鬼曼童,甚至还有比鬼曼童更强大的尸类,对尸体一度差点失去控制,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还有鬼曼童炼制的残忍,最终落得为世人所不容。
听三叔说鬼曼童最终可以成长为尸皇巅峰,到那时若是失去对它的控制,必然将会是人间浩劫,那种存在除非各个门派隐藏的老怪物出来,否则来多少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听说第一个炼制出鬼曼童的是一个被赶尸一脉驱逐的人,他叫向阳子,可能是对驱逐的不满,他把愤怒转移到人类身上,发明了焚阴术。
他杀害了数以万计的怀孕妇女,取出她们尚未成熟的婴儿来炼制鬼曼童,并用怀孕白日妇女的羊水和先天阳胎喂养,这些婴儿还没化成人形就被残忍杀害,
他们带着自己和母亲的愤怒以及怨念转化而成滔滔不绝的力量,最后在婴儿身上布满鬼宗养血阵防止他们的灵魂去投胎,每日炼制,
如此反复需要用无数人的生命与灵魂累积而成,最终形成怨气滔天的不鬼不尸之物。
也正是因为向阳子炼制的鬼曼童,赶尸一脉又重新接纳了他,要知道,力量的诱惑没有人可幸免,即便是曾经被驱逐之人,
在他发明了焚阴术,炼制了鬼曼童,拥有了极致的力量,也同样被接纳了。
借着这具一出生就是尸皇的鬼曼皇童,赶尸一脉可谓是风头出尽,其后的几十年都是人人谈而色变。甚至他们后面也炼制出了逆天的尸体。
一时风头无两的赶尸一脉在向阳子死后一度失去了对鬼曼皇童的控制,失去控制的鬼曼皇童见人就咬,他的厉害更是令无数道门之人折损,
最终赶尸一脉用尽办法终于重新控制了鬼曼皇童,但也因此引得其他道门共同讨伐,无可奈何只得封印了鬼曼皇童,镇压在了他们主殿之下。
如今的赶尸一脉虽说是底蕴还在,但终究是力量上不如其他几大道门,他们也隐去了昔日的光芒,暗淡度日。
三叔一番话说的我瞠目结舌,道门究竟是对是错?何为对何位错?他们一怒就是数万人遭殃,我心中不免有点忧虑。
三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说道“保持自己心中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世道太乱,岂是一人之力可左右?有时错亦是对,对亦是错,对错难料,人心难量啊。”
我不知如何接话,转头朝外看去,惊讶的发现此时早已不是当初情形,窗外起伏连绵的山脉,一路卫道的还道树,甚至远远白雪皑皑的山峰,
这就是昆仑?与我所料相差甚远,山路十八弯,长青松柏挺拔屹立,横断山脉成了祁连山的一道奇特形象,林海雪原的壮阔充斥着我的视觉,
原野上一片万兽奔腾之景象,看到这儿我的心澎湃了起来。
随着三叔缓缓睁开了双眼,我知道,昆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