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樱花飞舞的季节,帝光的校园里随处可见樱花,道路两旁几乎都栽种着樱花,看上去像是粉色的花廊,浪漫又美好。
而对于有花粉症的人来说,别说浪漫与美好了,漫天飞舞的樱花简直是灾难。不巧,白鹿晴子就是花粉症患者。
微风一吹,樱花树便随风而动,轻晃着树枝,细小粉嫩的花瓣便随之掉落,纷纷扬扬的,像是春日的精灵在风中起舞。如此美好的场景,白鹿晴子却无力欣赏,戴着口罩的她都已经打了数不清多少个喷嚏了,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哈~"清晨起来还在犯困的白鹿阳打了个哈欠,对于每年这个时候都艰难无比的白鹿晴子早已见怪不怪,所幸樱花花期短,过不了几天白鹿晴子就能脱离苦海。
"可惜了,这么美的场景,你却只能感受到痛苦。"白鹿阳摇摇头,替白鹿晴子感到惋惜。
"是啊,哥,这么美的场景,要不你画下来让我不那么痛苦地去感受春天?"白鹿晴子压抑着想打喷嚏的冲动,哑着声音说道,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白鹿阳。
"其实你可以试试拍下来?"白鹿阳提议道,他知道白鹿晴子肯定知道有这个选项,但是她提出让他画画,那肯定目的不单纯。
果然,白鹿晴子的回答如他所料。
白鹿晴子又打了个喷嚏,然后谄媚说道:"这不是听说绘画部要举办个绘画比赛嘛,主题就是‘春之樱’,听说前三名都有丰厚的奖品。"
"你可以自己想象着画,或者拍下来再回去画。"白鹿阳拒绝意味明显。
"你说什么?"白鹿晴子眯起眼睛,看上去好像笑嘻嘻的,语气却格外咬牙切齿,甚至握紧了拳头。
"我说…"白鹿阳大丈夫能屈能伸,"妹妹拜托的事情哪有不办的,不就是画幅画嘛,包在哥哥身上。"
于是,在妹妹面前总是格外怂的白鹿阳就在这漫天飞舞着樱花的上学路上,与白鹿晴子口头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
"啪嗒",手中转着的铅笔再一次掉落在课桌上,白鹿阳也随之趴在了课桌上,"唉——"不知道第几次叹息,赤司征十郎终于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
"怎么了?"
"和我亲爱的妹妹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白鹿阳趴在桌子上把玩着那只铅笔,"要去参加美术部举办的绘画比赛。"
"就是为了这个而烦恼了一上午?"赤司征十郎浅笑了一下,"你不是挺擅长画画的吗,是主题大难了吗?"
"主题是‘春之樱’,倒也不难,挺简单的,单纯的去画樱花,反而不容易突出。"白鹿阳回答道,"我在苦恼要怎么让画面不这么单调。"
"加点什么进去不就好了,不只有樱花,加点动物或者是人?"赤司征十郎提议道。
"动物太寻常了,不如……"白鹿阳转过头看向赤司征十郎,"阿征来给我当模特吧?独一无二的帅气的赤司君,绝对很亮眼!"
或许是白鹿阳眼中的期待太过于明目张胆,以至于赤司征十郎再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答应了白鹿阳的邀约,甚至在白鹿阳激动的话语中已经约好了下午放学后就去画画。
放学的铃声响起,因为今天没有社团活动,所以两人不用赶去训练,赤司征十郎先到了约定好的那棵樱花树下,等着白鹿阳将画具从美术部的白鹿晴子那儿拿过来。
没一会儿,白鹿阳就提着颜料、插着画笔的水桶和折叠椅,抱着画架画板过来了,小小的身体似乎承受了这个身高不应该承受之重,赤司征十郎赶紧走过去帮忙。
将重担一一卸下,然后白鹿阳安置好画架和折叠椅,将颜料、水桶放在最顺手的位置,调整好最舒适的坐姿后,示意赤司征十郎坐到樱花树下的长椅上。
"随意就好,可能要一会儿,最舒服的坐姿就好。"白鹿阳贴心的叮嘱道。
不过赤司征十郎怎么说也是个财阀家的少爷,即使是最随意的坐姿,也是端正中透着矜贵,让白鹿阳不由得咂咂嘴,心中感叹一句,不愧是阿征。
白鹿阳闭上一只眼睛锁定画面,悬空举起画笔对着眼前的景色比划着,随后沾上颜料开始绘画。白鹿阳开始铺色时比较大胆随意,随后才在色块上细化,颜料在画布上绽放出炫丽的樱花,画布上的赤发少年也逐渐显露出面容。
赤司征十郎就这么看着白鹿阳,看着他认真作画时露出的浅笑,看着他熟练地蘸取颜料在调色盘上调色,看着他用画笔在画布上勾勒,虽不知画面如何,但想必不会差。
赤发少年的眸中盛满柔情,不知橙发少年有无察觉,那溢出来的爱意,或许画笔知道,不然为何画中的少年也是如此的温柔,或许春风知道,不然为何它吹落樱花,让那粉红色飞扬在两人之间。
不知不觉间,场景染上了霞光,随着画笔入水,白鹿阳的画作也就此告一段落,白鹿阳站起身来仔细检查了下,满意地点点头,朝着赤司征十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阿征,我画好了!"
赤司征十郎起身走过去,看了看那幅画,确实挺惊艳的,对白鹿阳的画技又刷新了看法。他抬手摸了摸白鹿阳的头,笑着说道:"很厉害。"
"嘿嘿,辛苦阿征了,我还得回去放画具,阿征可以先回去了,不用等我。"
"不急,我帮你,一起走吧。"
白鹿阳倒也不推脱,有个人帮忙,何乐而不为呢,"那就麻烦阿征了。"
两人一起将画具放回白鹿晴子的画室,白鹿阳的画也好好的保存在那里,随后又漫步在樱花飞舞的道路上,迎着夕阳的霞光,一起走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