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站着,快进来。"约瑟夫叹了口气,回头喊道。
杰克正看着约瑟夫这家被赐名为“时光”的摄影店若有所思,被一叫赶紧拉回思绪。
"哦……"杰克木头一样地应了一声。紧随着约瑟夫踏进摄影店,第一次认真地打量里面的场景布置,昨晚放在柜台处的煤油灯已经熄灭;紧贴着棕色墙面的摆钟,下方的摆锤还在不停地左右晃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此外还放置了一个皮质的米色沙发,似乎已经用很久了,却丝毫不让人感到破旧。
在沙发前面是一个纯白色的矮脚桌,桌角被雕刻成白色蔷薇的样子,桌上也摆放着些银制日用品,如燃着白蜡的烛台,装有白蔷薇的花瓶,盛着一块儿似乎被咬掉了一口的草莓蛋糕的餐盘……
总结来看,这家摄影店的布置还不错,也不知约瑟夫在这里住了多久,虽然感觉老旧,但这里就打理的很干净,像是他每天都把各个角落给细心地擦拭了一遍一样。
瞟了一眼约瑟夫,杰克随意地把怀中因浸血变为黑红色的西服丢在地板上,仿佛这件衣服的存在与否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相反地感觉就像是在帮别人拿一样。卸下负赘,杰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真皮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真是及不绅士的姿势,他边用在桌角上放置的一块白色干净的抹布擦着满手的血腥边用种慵懒的声音说……
"约瑟夫先生,你到底住多久了?"杰克眨巴眨巴,四处张望起来。
"三十五年…… "
"啊?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有三十五岁。"
"不,你说错了…… "
突然,约瑟夫又笑了起来,又是那深藏不漏的微笑。他倚靠着棕木柜台,伸出一根手指在杰克面前晃了晃。
"你说掉了一点,我只说我在这里住了三十五年,可没说我有三十五岁。"
说完便走到,还保持懵逼状态的杰克跟前,他两手叉着腰,俯下身去,杰克保持平行。但杰克从那双湛蓝的眼睛中看到的却是充满玩味的凝视。
"仔细算算,我今年大慨八十二了吧?"
杰克半张嘴久久闭不上,眼睛像车轮一样上下转动,不停地打量着约瑟夫:这纤细的腰,这白皙的皮肤,这修长的双手。咋看都应该是说十五岁都有人信吧。
"你也才二十一岁吧?所以对于你来说,也可以尊称我为爷爷。"
约瑟夫还特意的将最后两个字音加重了点,这下杰克可不干了,“噌”的一下像只炸毛的猫咪从沙发上面跳起,低头凝视约瑟夫,用一种愤怒中带着委屈的声音说……
"不要…!我只有一个爷爷。"
"唉…假如我当年有对象的话,估计孙子都和你一样大了。"
约瑟夫老气横秋地哀声叹气,但眼中快要藏不住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装的还挺像个老头子,把手放在杰克的头上,又使劲操了操,把杰克原本就有些乱的鸡窝头操地更乱了些。
杰克彻底不吭声了,既然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那就沉默吧。约瑟夫手心中的余温已经从他的头顶散去,杰克坐回沙发,用手把被约瑟夫操乱的头发又给理了回来。
"我还以为杰克先生很能说会道呢?"笑眯眯。
杰克突然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而且还是一掉再也爬不出来的那种,最重要的是这居然还是个火坑。虽然现在他很无语,连话都不想和约瑟夫说,但并不代表他其它的地方不想说。
突然,在无比尴尬的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噜咕噜”声,声源毫无疑问是来自杰克的肚子,自从那天遇见约瑟夫后,因为总感到视线的原因,杰克吃得都变少了….而作为一只精致的吸血鬼,对于食物是很挑剔的,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杰克会阴差阳错地找上约瑟夫,毕竟大半晚上,就这一家小小的摄影店还开着灯,不去这家去哪家,加上店主脸还长得好看。所以他本来目的只是想觅食,就没打算把自身的杀气给藏着,结果谁知约瑟夫不是普通人。
可当他站到门口,听约瑟夫一开口,他才知道这居然是个男的。似乎因为兽性本能,血族比起同性更喜欢吸食异性的血,杰克自然也不例外。但令他比较吃惊的是,约瑟夫居然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杰克很清楚,自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心生疑虑,临时改变计划,随便找个借口说是要借宿一晚。但和约瑟夫交手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长得妖艳的男人还真不是普通人,为了不惹麻烦,杰克决定在这睡一晚,然后明天赶紧跑路。但万万没想到,这是他踏入贼窝的第一步。
"嗯……我这里刚好有(被我咬过一口的)草莓蛋糕,吃不吃?"
"不吃… "杰克说得很有骨气,可是目光却移不开蛋糕。
"那要不要爷爷给你削小苹果?"
说着,约瑟夫直接拔出军刀,右手伸向茶几挑出一个诱红色的苹果,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光显红亮,让人有股咬下去的冲动,更是诱发出杰克肚腹中的饥饿。
"真的不要… "
又是一声“咕噜咕噜”,直接让杰克尴尬到脸红,但在约瑟夫的眼里看来,这就跟小孩子怄气差不多。
"哦?你的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
约瑟夫的军刀飞快舞动,丝毫不惧怕划伤到自己。握住苹果的手灵活翻转,不一会儿就皮肉分离,没有多削掉一点。在苹果脱下诱红的果皮,露出其中黄白且水盈盈的内肉后,约瑟夫轻轻一笑,将军刀插回腰间的佩带,凑上前去轻咬了一口。
他再抬头的时候,苹果上赫然已经少了一块,缺口处是一排牙印状,他用牙齿轻轻挤压着那一小块苹果,酸甜的汁液就在挤压下流出,与涎水混在一起变成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身体。
约瑟夫看着在一旁明明口水快要直流三千尺却还假装满不在乎的杰克,倒还真像小孩子。估计把这个苹果裹上鸡蛋液、面包糠,再下油锅炸至金黄,估计杰克都要馋哭了。
对于约瑟夫这种猫玩耗子,玩腻后再一口吃掉的行为表现,杰克也有许察觉,干脆移开脸,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静,但思不想估计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在约瑟夫百般调戏加诱惑下,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三个字……
[好饿呀~]
"我这里只有草莓蛋糕了,如果你真的不吃,可就归我了哦?"约瑟夫淡定地补了一句。
"喂———我才没承认你是我爷爷!”
"我可是纯种的皇室血族!就算从这儿出去在街头暴毙,被活活饿成蝙蝠干!也绝对不会吃一口人类做的料理!"
约瑟夫看杰克这副大义凛然,做了很大的决心而且颇有真香之势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中还真感动。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十分钟后……
"真香!约瑟夫先生,再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