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双眼变成“毁灭之瞳”时,夏一凡可以完全激发出毁灭之力所蕴藏的庞大力量,但是这样做却有非常巨大的副作用,会极大程度地消耗自身的生命之力。而且,当“毁灭之瞳”消散之后,夏一凡就会进入长时间的休眠状态。
然而最可怕的是,这种休眠状态所需要的时间是完全不能确定的,一天,一月,一年,又或者一辈子都有可能。
随着接触毁灭之力的次数越来越多,夏一凡也渐渐地掌握了一些毁灭之力的运用技巧。例如“假毁灭之瞳”,当然,这只是夏一凡自己如此称呼。所谓的“假毁灭之瞳”,就是“毁灭之瞳”的半成品,夏一凡只让自己的眼瞳变成血红色,却没有令鲜红如血的闪电图案呈现出来。尽管在“假毁灭之瞳”的状态下,夏一凡只能发挥出毁灭之力的三分之一威力。不过即便是这样,却足以令他与一般的初期高阶修士相抗衡。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夏一凡是绝对不会动用“毁灭之瞳”的。此刻,夏一凡感到全身乏力,可他依旧保持着“毁灭之瞳”的状态。假如不这样做,他怕自己会倒下去,而且其他黑衣人也会趁机冲过来。不过最重要的是,李玉璇还在敌人的手里,夏一凡一旦不保持“毁灭之瞳”的状态,那么接下来将是长时间的沉睡。
夏一凡很清楚这些,所以他不能示弱,更不能倒下。因此,他尽量挺直着胸膛,朝着蛇人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他一定要将李玉璇就回来。
然而,当夏一凡刚踏出不到十数步远的时候,一个令他有着深刻印象的声音忽然传入了他的耳朵。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了?”
不知道何时,李文博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黑衣人老大的旁边。望着夏一凡的背影,李文博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眼镜,脸上挂着了一丝难以莫名的微笑。他依旧是以前的那种装扮,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一副金边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夏一凡立即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去,望着李文博那双阴暗的眼睛。此刻,夏一凡发觉李文博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层次了。他估计李文博已经是一名高阶修士了。虽然敌人变得更加强大了,不过夏一凡那张血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平静。他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的。当见到蛇人的那刻,夏一凡就猜到李文博会在附近,只是他一时发现不了而已。
“不用这样看着我。”望着夏一凡那双依旧渗出血泪的眼眸,李文博笑了笑,自信道,“你也不用装了,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一丝力量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将你打倒。”顿了顿,“要不然,你也不需要用那种方式才能够将阿大打败。”说道这里,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异样,仿佛夏一凡那双“毁灭之瞳”令他想起了惊恐的事情。
不过很快,李文博的神色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我想你也看出了我已经是一名高阶修士了。这还得多谢你,如果上一次没有被你揍得如此惨痛,或者我只会永远停留在中阶修士的水平。”
夏一凡并没有回话,因为李文博猜测的没有错。至于打败阿大的方法,也是由他之前抱住李玉璇从空中坠落而联想到的。如果不利用这种方法,以他当时所剩无几的力量,即便使用了“毁灭之瞳”也不一定能够快速击败阿大。
此刻,夏一凡默然听着李文博的讲述,心中却快速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逃离李文博的魔掌。只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夏一凡一时间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李文博仿佛也知道夏一凡此时的想法,笑道:“不用白费心机了,你不会有任何机会逃走的。”说着,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动的阿大,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真是废物!”
说完,李文博左手一扬,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一只细小的花蚊子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细细的黑线,飞向动弹不得的阿大的颈脖。
就在这时,一道翠绿色的光芒闪现,“星隐之箭”不知道何时从“变幻的致命”的弩臂凹槽上脱离出来,快速朝着花蚊子飞射而去。
花蚊子立刻改变了飞行方向,灵巧地避开了“星隐之箭”。与此同时,李文博连忙向后急退了数步。只可惜,当他以为避开了“星隐之箭”的时候,突然见到“星隐之箭”幻化为无数根翠绿色的弩箭,紧接着宛如群星坠落,纷纷射向花蚊子。
“糟糕!”李文博心中不禁暗道,他发现“星隐之箭”的真正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花蚊子。当他正想采取补救措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见花蚊子虽然灵活地避开了众多的翠绿色弩箭,却没能避开真正的“星隐之箭”,结果“星隐之箭”的箭尖正中花蚊子的身体。下一刻,花蚊子随风飘落。
李文博狠狠地盯着已经垂臂而立的夏一凡,眼中的杀意更盛几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力量使用“变幻的致命”。
夏一凡依旧脸色平静,但是心中的忧虑没有一丝减少。虽然他将李文博的灵兽给暂时除出了,不过他知道对方的真正力量是幻之灵,而且现在的“变幻的致命”就剩下“月柔之箭”了。尽管“月柔之箭”可能是夏一凡唯一击败李文博的希望,但却渺茫得很。
“我不会马上杀掉你的,我会让你尝试一下无尽黑暗的恐惧。”李文博说道,脸色露出了几分狰狞之色,“接受惩罚吧!”说完,他摘去了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双眼泛起了一道妖异的目光。
假之阴暗的时空。
只见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的夏一凡突然双膝跪了下去,一副完全没有力气的样子,接着便趴到在地。
此刻,夏一凡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这里仿佛除了黑色,没有其他一切的东西,包括时间,而静静地站在黑色之中的他,也变成了黑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