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像是在山顶喊叫后听到的回声,清晰入耳的那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我爱你。在寒冷无比的夜晚,悄无声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可能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吧,大概也是最幸福的人了吧。拒绝了那么多不知所云的喜欢,本以为我是不会遇到我爱的人的,本以为我爱的人是不会爱我的,却在又一个夜晚,在熟悉的街道,遇上熟悉的人,抱紧希冀的温暖。他总是带给我莫名的力量和勇气,好似现在这一刻,我就突然有了一种牵起他的手然后一起走向世界的尽头的冲动。无论是多么遥远的未来,有你相伴左右的话就会幸福。
我们的过去像走马灯一样呈现在眼前,我才想起好多好多他无意间的关怀备至。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爱,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心动。大概是太高兴了,又大概是发现我居然真的就这么把表白的话说出了口,居然就真的听到了希望的答案,比梦还要美得不真实啊。就这么感慨地泪眼朦胧。
金俊勉抱着我的手松了松:“还要再抱一会?”
一句话止住了眼泪,让那些莫名的感慨啊激动啊委屈啊全都烟消云散,变成无地自容的害羞。然后干脆把脸埋在他怀里,却是不敢看他一眼,嘴上说着尴尬苍白的解释:“因为,我……我冷。”
他轻笑一声,一只手放进口袋,拿出什么东西塞到我的手心。我摸着感受了一下。
是一颗奶糖。
然后禁不住地嘴角上扬:“我就说承欢怎么会知道我没吃饭呢。”继而越想越开心,歪着头冲他笑。
他替我拢进他的外套,又把扣子一颗颗扣好:“下次别穿那么少知道吗。”
傻笑地点头。
他的手指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额头,然后第一次,却意外习惯地牵起我的手,我能通过他手心的汗感受到他平静的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走吧,送你回家。”
十指紧扣,走向路的尽头他停着车的地方。他帮我打开副驾驶的门,第一次以女主人的感受坐在车上。然后被自己预想未来的心思吓到。
我习惯性直接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静静地看着金俊勉开着车时认真的模样,以前也从不觉得他长得那么好看啊。
“以前也没见你一直盯着我看啊。”我像是做错事被当成抓包的小孩子,撅着嘴眼神往窗外转。
在世间所有的风景里,我最喜欢你。
是朴秀荣说过她遇到爱情后的感觉,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原来爱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在他身边呼吸着的空气都好像是甜的,我好像可以这么一直看着他,很久很久。
车子停了,我才发现已经到了我家楼下却扭扭捏捏地不想回去,直到金俊勉凑到我面前和我隔着呼吸相闻的距离,我才扑闪扑闪着眼睛不知所措。
“干嘛……”我的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清晰。
啪嗒,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微妙的气氛好像瞬间尴尬起来,我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却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