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饿狼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我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休整,但还是叫唤着他,“公子!醒醒...”我轻轻晃动他,他缓缓清醒过来,蝶羽般的睫毛微微抬起,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若说一次是错觉,那反反复复几次便是事实。
我扶着他坐起,“公子,我们...改怎么办...”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问他,我怕死,我想活下去。我从悬崖上摔下来都没死,不想在这荒山野岭被狼给吃了。
他盯着那十几匹饿狼,饿狼像是畏惧着什么,向后退了几米,但仍旧恶狠狠地看着它们的盘中餐,似乎等待着火势微弱,便打算向我们扑过来。
沐雪棂抬起他有些老化的手,向着微弱地火堆一勾手指,便有一个小火球在他手中聚成。我吃惊于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手心的火球越聚越大,而他显得有些吃力,许是他现在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荷。他的另一只手痛苦地捂着心脏的位置,“公子...”我难免有些担忧。他勾了一下唇角,向着那一堆饿狼丢出火球。
火势过大,不得不伸手挡住那强光,噗!他的身体,终究是承受不住了,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而那些狼,随着一声惨叫,被这火势烧得一干二净。
“公子!”他一扭头抬眼看着我,那双通红而又诱惑人心的眼睛,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我知道他也许已经失控了,所以在他贪婪的咬向我的脖子时,我并未阻拦。
只是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失血过多后,我便感觉有些冒虚汗,视线有些模糊,甚至耳鸣严重,不行,在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可是我怎么也推搡不动他,渐渐,便也失去意识,瘫倒在他怀中...
二日醒来,天气正好,阳光洒在什么暖暖的,他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阴影挡住,看不清神色,又见到他那鬼斧神工的容颜,我便知他是好些了。而我坐起时,却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他笑得很温柔,“醒了?可还好?”我点点头,“无事,还好有惊无险。”他的笑若六月微风,让我很安心。“今日,便会有人来接我们,今日我们便能出这山了。”那么便不用在这更深露重的林子里慢悠悠地走了,这么一想,难免有些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在这之前,也需要你尝尝血的味道。”他伸出食指,指尖冒出又尖又细的金指甲,在掌心划一条口子,慢慢在手中聚成小血丸交到我手中。
他舔了舔受伤的手掌,又撤下一小块衣角缠住手。我将那小血丸放入口中便一颗化了,顺着我的喉咙流入我的身体,仿佛流向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这血的味道,也不怎样。”我我低着头浅笑,他嘴角也微微勾起,“接我们的人来了。”的确,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来者大概二十人左右,都身穿战服,带头的将军神色庄严,容貌不过逾弱冠之年(指25岁左右),气质却仿佛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只能说少年老成。
他单膝跪地,但对沐雪棂倒是异常恭敬,“公子,属下来晚了,但凭公子责罚。”后面所有人也跟着跪下了。沐雪棂并未给出明确回复,脸色也没有一丝波澜,“迟了十个时辰,无妨。”这话确实是没有责备的意思,却感觉那将军脸色有些沉重。“属下,自会去领罚,谢公子恕罪。”那将军稍微抬眼看了我一眼,缺未说些什么。
沐雪棂将我一把抱起,许是考虑到我此刻这晕头转向的,自己行走的话,可能会脱到天黑才能走出去,这样想来,我倒是没有挣扎。那二十多战士,到只是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走到稍微宽阔点的地方,我与他突然腾空,远离地面,不止我二人,其余人也是如此,翅膀!沐雪棂有巨大的白的的翅膀,还有那将军也是白色,其它人都是黑色,此刻我才明白异事集书中所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魅者,似凤凰,可展翅而飞,初为黑,强者渐为白。”一直以为那就是个神话,却不知今日竟能亲眼所见。“你似乎,并不惊讶?”他轻声问我,耳边还有细微的风声,“在书中有看到过,遍也不觉得奇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他轻声笑了笑。
等出了那山,又转为乘马车,路并不是很平坦,马车前后方分散这那些骑马的战士,那将军与我们并行。沐雪棂上了马车变一直闭目休息,而我没过一会儿便气短胸闷,着实难受,也许是这路太过于陡峭,车马劳顿有些经受不住。终于在承受不住这煎熬时,轻咳了两声,或许是自以为如此边可减少些许难受。
沐雪棂睁开了眼,许是我叨扰到他了“抱歉,吵醒你了。”他向我这边稍微靠近些,“无事,你还是睡会儿吧。”我就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像是有什么魔力,如此,便感觉困意袭来,倒在他的怀中便不省人事。“单将军,吩咐下去,队伍行走稍慢些。”“是,公子。”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云端,软软的,也很暖,清醒过来时,视线之内那红色围账让我不知身在何处,“姑娘醒了,婧儿服侍您梳妆吧。”那个自称婧儿的女孩将围账收起,动作麻利,我这才清楚周围环境,近半月没有躺在床榻上睡过觉,突然醒过来还有些意外。这间屋子有些暗,灯柱上燃着蜡烛,屋子以古铜色与暗红色为主,陈设着实气派。我坐在铜镜前,婧儿在为我梳着发,“姑娘,婧儿冒昧问一句,您是从哪里来?”“嗯?”刚发出声遍觉得嗓子有些沙哑,她为我倒了呗茶水,接着说,“昨日公子将姑娘一路抱会房中,整个府都看见的,但关于姑娘的来历,公子什么也没提。”婧儿动作很温和,“不过是一个无处可去之人。”我对着镜中的她轻笑,确觉得有些凄凉。她的手顿了一下,“过去便是过去,姑娘跟了公子,便也是有家之人了。”她笑得很温柔,这话却让我不知说些什么,“为何如此确定我跟了你们公子?”她用发带为我随意绑了一下头发,松散而不失美感,“姑娘怕是说笑吧,”她挤了一把湿帕子递给我,“魅族女子身上,自然是会留下夫君的气息。若姑娘没有跟公子...呵,怎么有公子的气息。姑娘必定早就饿了吧,婧儿这就去准备食物。”我把这话在脑中反复思考,这才忍不住笑了,原来,那血是做这用的。想来魅族的鼻息相当敏锐,若是没有沐雪棂的气息,可能我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