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奥多转身露出的衣角,惊得瞪圆了眼睛的苏玲果断贴近一步,希望诺特夫人没有看到。
直到两个人出了客厅,苏玲赶紧用空闲的手替西奥多塞好衣角。刚感受到摸上他腰的手,西奥多身体一僵,斥责的眼神正要抛过去,才发现苏玲究竟在干什么。
西奥多你刚才……你的手就不能安分点?
或许是意识到他的衣服是在什么时候乱的,西奥多也想起了他的注意力刚刚都在什么地方,苍白的脸一瞬间也红了。
苏玲我不是故意的。
苏玲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安分这种东西,是对不懂分寸的人,可对于西奥多,苏玲更喜欢带着他胡闹。但是如果她知道诺特夫人的画像挂在客厅里,苏玲绝对不会这么做。
苏玲对不起,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母亲。
西奥多无奈的捏了捏苏玲的脸颊肉,他并没有真的责怪她。
西奥多你失礼的行为可不止这一件,我以为你并不是很在乎。
苏玲诺特夫人和斯内普教授又不一样。
至少她想给诺特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西奥多没关系的,我喜欢你,我的母亲也一定会喜欢你。
他的母亲不像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并不那么在乎什么血统。
多雨的气候总是让风变得湿漉漉的,拂过脸颊时除了沁人心脾的凉爽,还有玫瑰独特的芬芳。玫瑰园里,成片的白玫瑰几乎连着天际,一眼看不到尽头。弗利庄园里也种着玫瑰,却是五颜六色的,也没有这片白玫瑰花海的盛大。
西奥多牵着苏玲的手,慢悠悠的走在玫瑰花海里的小道上。
西奥多母亲离世前,这片玫瑰园里种的都是红玫瑰。在母亲离世后,我让家养小精灵换成了白玫瑰。
西奥多母亲在她最后的那一年,应该也是更喜欢白玫瑰的,我选了最美的一束白玫瑰陪她下葬。
静静听着西奥多的倾诉,苏玲眺望着漫无边际的玫瑰花海,她向来喜欢美丽的事物,而这些白玫瑰被打理的很好,无论是含羞带怯的花骨朵,还是已经绽放开的玫瑰花,都没有丝毫的颓意。
西奥多比起红玫瑰的热情,白玫瑰代表着纯洁、神圣,但也同样有短暂的寓意,就和我母亲所认为的爱情一样。
平静却略带悲伤的话让两个人的步伐不约而同的停了,苏玲侧过身,抬起的眸子也正巧对上西奥多澄澈的蓝眼睛。
苏玲白玫瑰和红玫瑰都是美丽的,毕竟美丽从不以色彩来区分。它们只是静静绽放,由着人来赋予它意义。
苏玲西奥,你又是怎么定义的?爱这个东西。
西奥多我不知道。
如果在以前,西奥多一定会毫不犹豫。爱情,不过是愚蠢的负累。纯血家族之间大多都会选择联姻,他的父亲和母亲自然也是。但在这利益互换的婚姻里,感情从来不被考虑,但也会有人愚蠢的动心,他的母亲就是。
可他的父亲显然还是他最原本的样子,他也并不在乎这玫瑰花园里的玫瑰是什么颜色的,或许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在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时候,父亲依旧非常忙碌。他待在诺特庄园的时间一直少得可怜,因为没有什么能比诺特的利益更重要。尤其是伏地魔的倒台,让大部分纯血家族都受到了影响。
毕竟伏地魔纯血至上的理念,受到很多纯血家族的推崇,诺特也不例外。即使在伏地魔失败后,很多纯血家族都成功和伏地魔撇清了关系,也只是逃脱了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当时整个魔法界都处于需要恢复的黑暗期。
西奥多想起母亲葬礼上那一张张虚伪的脸,他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他以后也要带上这样一张面具了。
其实比起苏玲笑容灿烂的样子,是她脆弱又警惕的模样先动摇了他的心,明明他早就知道她对他的喜欢只是伪装。可她的眼泪会有人不舍,他的眼泪却只能得到父亲的冷漠和嫌弃。
他们是这么不一样的人。
西奥多玲,到我的身边来吧,即使只是短暂的,成为我的玫瑰园里唯一一朵红玫瑰。
西奥多认真的看着苏玲,优越的身高让他只能俯视,但不妨碍他话里的期待和祈求带了些卑微。或许又正是因为知道只能短暂拥有,西奥多.诺特才敢拿出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