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终归是我的。”
独坐在城堡的最高处,沐浴着冰冷的月光。
“刘季啊刘季,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那个永远挂着笑容的伯爵竟是露出一丝落寞,“已经……有百年了吧。”
遥远的东方,天灾人祸接连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年轻的刘邦读过几本书,懂得些兵法,找到自己那个学识渊博的发小,带着同乡一起揭竿起义。
满怀一腔热血,为了建立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
农夫终究只是农夫,没有长远的眼光,很快就沉浸在已有的荣耀之中。
“刘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同样年轻的军师——他的发小张良成熟得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反而像是个老气横秋的长辈。
“我有些想法。”
“听你的。”不多问,刘邦就答应下来,笑嘻嘻地搂住张良的腰。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年轻的军师板着一张俊脸,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金丝眼镜,但却没有阻止。
见自己的举动没有被阻拦,这位地痞流氓出身的统领便开始光明正大地吃着豆腐。
刘邦大概是爱惨了张良,不然也不会事事都依着他。哪怕这位军师大人有时候气急了,丝毫不给他在下属面前留个面子,他也不会去反驳。
那副讨好的模样,真的让他的下属们大跌眼镜。
他可能是魔怔了吧。
刘邦仍记得那天他挖走了那位名叫李白的血猎的双眸,杀死了名叫韩信的骑士。
那两个人,像极了他曾经的一位下属,和他的挚友。
那位下属的名字已经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但那两人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同当年那相拥着葬身在乱箭之中的两道身影重合,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
真像啊。就像那如同傀儡的福音主教像极了他的子房一样。
那日乱箭纷飞,无数起义的士兵被穿心而亡,就连那扎着高马尾的将领和白衣剑客也没有逃出来。
新帝登基,大刀阔斧地整治好朝廷内部后便雷厉风行地处理各地起义的队伍,而刘邦的队伍首当其冲。
他狼狈地开始了逃亡,带着他的军师,逃往朝廷无法插手的蛮夷之地。
一路风餐露宿,一路风雨兼程,张良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不忍心爱之人受苦,刘邦放慢了赶路的速度。
接连数十日的逃亡终究还是没能比过朝廷军队的速度,他们在荒凉的戈壁滩上遇见了金戈铁马的守卫军。
“咳咳咳——”张良拢了拢衣袍,面色苍白如纸,一双湛蓝的眸子也满是疲惫。
“子房,再坚持一下。”刘邦握着缰绳,回头看了看追兵的位置。
“刘季,实在不行就把我丢下吧,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额咳嗽,边境之上环境恶劣,昼夜温差极大,张良本就疲惫不堪,又不幸染上风寒。
“别说话,抱紧了,我绝不会丢下你。”刘邦同样疲惫,语气中更是没了昔日的笑意。
黑马的奔跑速度逐渐减慢,看起来消瘦又憔悴。
眼见着军队的身影越来越近,刘邦心中更是焦急。
噌——
破空之声传来,张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只来得及抓住破喉而出的蕴含着巨大力量的飞箭,滚烫的血液顺着纤长的指尖滴落。
耳边又是一声闷响,刘邦扭头的刹那瞳孔骤缩。
锐利的青铜箭头晕染着嫣红,穿透了脆弱的喉咙,那憔悴的人面上没有恐惧,除了惊诧,便是一片空白。
“子房——”
他不仅破了音,还夹杂着哭腔。
【丢下我……逃……】
每一个口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哪怕是最最轻微的呼吸,也痛不可言。
“绝不。”脚下马镫一踢,强迫着这期劳累过度的骏马加速奔跑,刘邦反手护着受伤的张良。
“活下去……阿季……”耳边传来的声音如同蚊呐,一字一顿地击打着刘邦心底最脆弱的部分,“来世……再见……”
挣脱那只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手,单薄而脆弱的身躯从黑马上坠下,激起一片沙尘。
黑马突然感到身躯一轻,嘶鸣一声扬长而去,像是有灵性一般载着它的主人逃亡。
撑起身子,忍耐着剧痛,拔出插在喉中的长箭,他勾起一丝僵硬的笑容,像极了刘邦平时那副带着嘲讽的笑。
【毋宁死,不为奴。】
噗嗤——
追兵之前,血溅三尺。
那双如同包含着星空的眸子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随着被贯穿的心逐渐消逝。
【阿季,来世再见,永不分离。】
————————————————
ooc注意!!!
下一章正文完结,番外看情况,毕竟元旦嘛发个糖也可以
但实际上本人发刀专业户,不会写糖(ಥ_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