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晚捧着温茶的动作一僵，后背倏地僵住。
她几乎是立马蹙起眉问他
季清晚“为什么？”
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碎开，里面露出来的感情太过复杂晦涩，复杂的连季清晚都没看懂。
她想努力去理解，他却忽然全部收敛，随之变成尖锐的刺。
黄明昊“你真的不明白吗，你是舞蹈老师，我是不法分子，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你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也没办法在一起。”
她嘴唇翕动
季清晚“对我来说，你只是黄明昊。”
他将手交叉搭在桌上，敛着眉看着她，声音出奇地冷静。
黄明昊“我是封尘，现在是，将来也是。
黄明昊“你非要探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代价你承受得起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从来就没有什么真相。
黄明昊“别对我抱有希望，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梦想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她哽咽着
季清晚“那这五年算什么？我找了你五年。”
他只是说，我是封尘。
季清晚双眼通红地看着他
季清晚“你知道什么最折磨人吗？”
他沉默不语。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用力
季清晚“得而复失。”
她感激命运，让她遇见黄明昊，也憎恨命运，让她失去黄明昊。
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拿起外套，往外走。
黄明昊“别趟我这淌浑水，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清晚捧着茶，只觉得那凉意从指尖直达心口，所经之地寸寸结冰。
从餐馆出来后，他开车来到老地方。
到的时候，迟凛和几个人正在检查装备，看见他露齿一笑。
“尘哥回来了，等你大半天了。”
封尘一边走一边问
黄明昊“叶嘉嘉呢？”
“送大嫂那边去了。”
封尘点了点头，快速给枪上了膛，马丁靴鞋带蓄势待发地绑定，只见他眼神微微一凛。
黄明昊“出发。”
他们不应该开始，更不应该知错还犯。
在这个腌臜婆娑的世界里，他一个人走过贪嗔痴恨，看尽魑魅魍魉，面对世间这么多张牙舞爪的恶意。
他没有未来，更不该绑架她的未来。
封尘一直都看得很清。
季清晚回到家时，季子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新一期的综艺节目。
他的短发半湿着，一看就是懒得吹干。
他一边摸着膝盖上的小奶猫，一边喝着酸奶。
“姐。”
他看着她笑，接着神情微微一滞，笑意尽数收敛
“你怎么了？”
季清晚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季清晚“没什么，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吹？”
“反正一会就干了。”他干瘪瘪地说，“谁欺负你了？”
季清晚“没有谁。”
季清晚说。
季子轩不肯信
“那你为什么会哭？”
季清晚“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吹干头发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季子轩见她不想多说，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手间吹头发。
不一会，就响起吹风机嘈杂的声音。
季清晚轻轻卧在沙发里，脑子乱成一团，像被揉乱的毛线球。
她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季子轩没叫醒她，给她搭了件薄被。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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