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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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天空的乌云推挤着越来越厚，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压下来.

郊区的公墓，空气潮湿，周围寂静，偶尔听见几声鸟鸣.

哒哒哒.锃亮的皮鞋踩过地面发出声响.

两人停在一块墓前

黄明昊穿着黑色西装，配着纯黑色领带，露出白色挺括的衬衫领口，全身上下都没有多余的皱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的模样.

他将那捧花轻轻放在墓前，眼里的光不自觉柔了下来, 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话

“奶奶，我现在挺好的，你不要担心，囡囡今天也来了，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姑娘, 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季清晚温声道：

季清晚“奶奶,放心吧，以后我会替您监督昊昊，让他少喝酒少抽烟.”

“过得真快，已经五年了.”

黄明昊喃喃道，下一秒, 眼神忽然凛冽了几分，声音更是凉薄，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黄明昊“奶奶，我找到他们了，这次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为了你，也为了爸爸.”

雨终于撕裂天空碍事的乌云，啪嗒啪嗒地落在男人的头上、肩上、西装上，像是一场迟来的哀泣

洗净天地间所有的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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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黄明昊拿过毛巾替她擦了擦长发，两人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嘻嘻哈哈的综艺节目

黄明昊“囡囡，我有话跟你说”

黄明昊突然说道

季清晚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挺直了腰杆，按下关掉电视的按钮，等着他开口

黄明昊缓缓地开口，声音像涓涓细流的水，不徐不疾地

黄明昊“奶奶对我很好，我是被她带大的.”

黄明昊“当时有亲戚说我是祸害精，她二话不说和那些人断了来往，把我带回白明山，护了整整十八年.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一定比现在糟糕的多.”

他的声音不悲不喜.

她斟酌了下，说

季清晚“昊昊，你为什么从来不去看叔叔呢？”

他抚摸她头发的动作没有停顿，神情自若地道

黄明昊“他不在这个城市，在烈士陵园”

她看着他，他继续道

黄明昊“我在ICU躺着，没能参加我爸的葬礼，听奶奶说，我爸出葬那天，来的人很多，放着哀乐，警察捧着他的骨灰缓缓走出灵堂，他是个英雄，理应葬在烈士陵园，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黄明昊“我爸这一生荣耀加身，可也得罪了不少犯罪团伙，因为有过案例，长辈们害怕被报复，说来讽刺，明明是那么亲近的人，逢年过节连墓地都不能去祭拜”

季清晚没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胸口密密麻麻泛起疼

她好像能感觉到，他面无表情下的悲伤和痛苦

他像是想起什么，话锋忽然一转

黄明昊“可是，千防万防，他们还是像狗一样嗅着味道找来了”